赵燚一行人最终放走了这个老头。

从他的身上得到的信息不是没有。

也很有用。

但是具体的,对他们的情况,并没有特别的帮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老人也不知道得太多。

这位活了半辈子的老头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他们,马庄村很危险,这份危险,来自于夜里。

可以说,十里八乡的后生,再胆大的,也没有敢在马庄村过夜的。

过夜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出现一个情况。

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

十有八九的情况,让周边的地区,谈起来马庄村都为之色变。

从这一点上来说,和马大亨说的事情不符。

马大亨所言,也有部分这样的情况,但是却不会这么的危险。

赵燚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马庄村确实存在着什么诡异的事情。

但是,他们却没办法离开。

不知不觉间,太阳落山了。

黑夜笼罩了大地。

这个破败的小山村,越发显得破败。

黄色的泥土房子,一座座的孤伶伶的立在村子里,让人看起来,就有几分冷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的中乌云遮住的星星,真正的身手不见五指。

好消息是,马庄村的外观条件看起来可谓是全国的贫困村,但是村子里,事实上是通了电的。

赵燚他们打开了电灯。

灯光泛着黄色的光芒。

抬头看去,上面是老式的房梁,横跨的木头,起码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泛着黑色。

似乎又是因为长期做饭烟熏火燎的缘故,上面又有着一层的油腻,还有一层不多不少遍布的蜘蛛网。

屋里面的地面并不是很平。

说是砖面,但是铺就的却是高低不平。

马老太躺着的木床,是那种看起来很老旧的木头床,很老很旧,结构异常的简单,下面还铺着稻草。

这也是附近的一种习俗。

马老太的寿衣,虽然穿着并不合适,但是却异常的华丽。

这是紫色的。

紫色的寿衣里,裹着马老太瘦小的身躯,她的嘴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这份声音,让人听起来似乎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有亲人的守护。

所以马家村的马姓人,都已经离开了。

如果不是赵燚他们在这里,恐怕马老太她会肚子面对死亡。

这声音听起来就让人异常的痛苦,就好像是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的声音一样。

赵燚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抢救措施,张小木尽管拿着毛巾擦拭了一下马老太的额头,希望减轻一下的她的痛苦,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并不平坦,但是却大部分铺满了稻草。

在屋子的角落里,放置着一个棺材,这是为马老太准备的。

上面的桐油不知道刷了多少遍了,黑得发亮。

让人在这个亮里面不由得看出了心酸。

附近的风俗决定了,这棺材刷上的桐油,只有自己才能刷,一遍一遍又一遍,如果刷得不够厚的话,在地底下很容易棺材腐烂,保持不了多少年。所以,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由自己活着的时候开始刷桐油,晾干,再刷。

据那位最后离开的老头讲述,这个棺材整整刷了二十年的桐油,所以,现在赵燚他们看到的发亮的棺材,一点也不奇怪。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

可以这样说,假如老人买回来棺材的价格是一万,刷了二十年的棺木,起码会翻上十倍的价格,这还是不考虑通货膨胀的情况下。

马老太不缺钱,她的儿孙也不缺钱。

所以,这是马老太为自己准备的棺材,说起来,似乎有些心酸的样子。

这也是农村的常态,自己为自己准备棺木。

人死了并并不知道死亡之后的情况,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破旧风箱的声音不断的响着,这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相当的烦躁。

赵燚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减轻马老太的痛苦,只能默默的等待着马老太死亡时间的到来。

“招娣,你说,马大亨说的,他母亲会在午夜十二点死亡,这可能,吗?”

赵燚看了看表,马老太的情况虽然不好,但是,似乎撑个一两天还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

“谁知道呢。咱们只能等着。我去打点水。”

蒋招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在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这种老式的水井,在外面已经很难看到饿了,轱辘摇起来,下面系着一个木桶,摇上来,就是一桶清澈甘洌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