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燚汇报上去之后,上面让他就就地驻扎,等待消息,所有无关人员,禁止出现在这个水潭旁。

这也是应有之意,赵燚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布置了一下简单的警戒线,赵燚他们默默的等待着。

大约一两个小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针闷雷的声音,大约有十几架直升飞机在山林的上空盘旋着,飞快的,从上面滑落下,一个个全副武装,身着迷彩服的军人。

一个带队的连长走到了赵燚的身边,“啪”的一下敬礼:“某部奉命前来报道,负责接手防卫工作,根据命令,所有知道这里内情的人员,禁止离开本地。”

赵燚回了一个军礼。

对方并没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样的大场面,肯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这些军人熟练的布置起了警戒线,然后在稍微平坦的地方扎起了帐篷,看模样,似乎打算有常驻在这里的模样。

赵燚对他们的动作恍若未觉,很安心的帐篷里等待。

“痕迹专家可以判定,在周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所以,当时了尘看到的,不是幻觉的话,就是真的存在未知理解的东西。”

蒋招娣好整以暇的说道。

她也对部队的做事风格很了解,所以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上面究竟会怎么做,但是他们的工作还没有完。

这是基于现场的实际调查分析而来的结果,众人都没有什么意义。

马大亨和他的儿子却相当不安的走来走去,他频频的看像了帐篷外,想要出去,却被门口的警卫客气的拦了下来。

换句话来说,他们这些人暂时被控制了自由。

当然,这肯定有时间限制的,这个时间限制,就是在上面商量出来处理的结果之后。

“几位,能不能和上面沟通一下,先让我们回马庄村?对我母亲遗体可能消失,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衣冠冢也要立的,为了我们以后的一个念想。”

马大亨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愁眉苦脸的对赵燚说道。

赵燚想了想,实际情况要考虑,不管怎么说,今天是马大亨母亲入葬的时间,耽误了时间总是不太好的,如果一直把他困在这里,可以说是相当的不近人情。

所以,赵燚走到了帐篷门口,说明了要同上面打个电话的意思。

在这些军人到来之后,他们按照惯例,进行了信号管制,也就是说,赵燚他们的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了,被禁止同外界通讯。

赵燚的要求一提出来,警卫表示要和上级汇报。

在详细沟通了赵燚为什么想要同上面联络之后,这位带队的连长也没有难为赵燚的意思,赵燚一板一眼都带着强烈的军队风格,自己人何必难为自己人?

上面仍然进行会议,赵燚打过去电话之后,他们明显商量了几分钟,觉得赵燚的要求并不影响大局,所以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归还了赵燚他们这一行人的通讯工具之外,还有两位荷枪实弹的军人跟随,虽说同意了,但是上面仍然感觉事关重大,所以要求,包括赵燚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脱离这两位军人的视线。

对此,不管是赵燚还是马大亨,都没有意见。

马庄村现在群龙无首,乱糟糟的一团,虽然素镐挂得到处都是,但是却毫无秩序可言。

马大亨看到这一幕,就拉下脸来训斥了一句:“都在干什么,都给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话一说出口,哀乐顿时再度响起,他的儿孙们,又跪在了空无一人的棺材面前。

“见笑了。”

马大亨说着,走到了衣柜旁边,取出了母亲的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既然遗体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找回来了,那么就要执行第二套的方案,其实也是马庄村的惯例,那就是衣冠冢。将死者生前所用的一些用品和衣服代替她本人,埋葬在这马陵当中。

看到破损了一个脑袋大小的破洞,马大亨的脸上居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反而让其他人将里面破碎的玻璃框取出来,然后郑重的将遗物放了进去。

他的脸上哀容更甚,哭泣着,说不出来的伤心。

很快,白事知宾就到了他的面前。

白事知宾的怀中,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鸡冠高耸挺立,顾盼生威。

“老先生,请……”

白事知宾将大公鸡递给了马大亨,马大亨抱在了怀里,向着马陵走去。

赵燚他们按说是不应该跟去的,可是因为两名军人的原因,不得不和马大亨的行动保持一致,所以,马大亨带着他的长子,一行超过十余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马陵。

这一路上,白事知宾不停的撒着纸钱,地面上零零散散的飘落着,说不出的悲伤,这也是一种风俗习惯。

马老太下葬的具体地点,早就有风水先生确定好了,地面上画了一个长方形,中心插着一个红旗。

马陵中,大概有二三十个青壮的劳力,拿着铁锨,说说笑笑的在等待着什么。

马大亨所要做的就是,将鸡冠掐破,鲜血滴在即将挖掘的土地上,至于其中的讲究,只有那些真正懂得丧葬习俗的人才知道。

马大亨照着做了。

然后白事知宾就喊道:“孝子跪,谢过老少爷们辛苦。”

马大亨毫不犹豫的跪倒磕头。

这些人,将要给他母亲挖坑,棺木就葬在这里。

或许他在外面呼风唤雨身价百亿,但是该有的规矩,谢过这些人,也是不能避免的。

这些人连忙作揖还了一个半礼。

马大亨这才起身,向着后面走去。

当下就有管事的人,给他们这些人一人分了两包烟,作为辛苦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