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雅将自己重生之后发生的几起案件前前后后地联系在一起,直到今日去了一趟护国公府,听关老爷子讲了那么事情,她才发现,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在主导这一切,目的则很可能是让大秦朝乱起来。

“我在想,幕后那个人还真是苦心经营,他先是利用泣血鸳鸯的传闻让左家成为皇帝和陆丞相的眼中钉,然后借助他们的手轻而易举地就毁了左家九族,接着又故意散播出有关泣血鸳鸯的传言,然后引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甚至让皇帝与大臣之间,皇子与皇子之间,都互相有了戒心,只要稍作文章,不用幕后之人出手,这些人就会互相残杀,而皇帝听信谗言杀了忠臣,那么他身边就再没有可用的人,到时候大秦朝就乱了。”先从内部瓦解敌人,这一招不可谓不高。

顾潇雅的分析很有道理,姑且不论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如果真的是有,恐怕不只是如此,容曜也皱着眉说道:“如果边关再有敌国攻占,那么大秦国就是内忧外患,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祸事。”

容曜所说也正是顾潇雅所忧心的,她可不想做亡国奴,也不想刚来没多久,好日子还没过呢就变成了乱世人,如果源头乱了,那么就要拨乱反正。

第二日,容曜单独去见了冷言,两个人密探了很久,顾潇雅并不知道,其实容曜和冷言早些年便是密友,但是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二人的关系。

回到皇都的这几天,看着容曜和顾潇雅日渐亲近的样子,容易心里很苦涩,他和唐立因为那段陪着顾潇雅一起验尸的日子而变成了要好的朋友,也会出来喝喝酒聊聊天。

这天,容易走在人来人往的皇都大街上,准备去找唐立喝酒,突然一匹受惊的马迎面冲了过来,马背上还有一位受惊的白衣少女。

遇到这种事情,容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武功也是不错,出手将烈马狠狠一脚踹晕,然后救下了少女。

惊魂未定的少女死死地抱住容易,口中低喃:“太可怕了,太吓人了,我还没死!”

“姑娘,没事了。”容易有些尴尬,少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让他想很快避开,但那女子就是不放手,“姑娘,你可以放开在下了!”

少女转脸看向他,见是一位俊俏的公子,脸腾地红了起来,羞涩地慌忙松开了手,朝着容易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碍事!”容易转身欲走,这个女人身上的香味竟然能动摇他的心智,这让他有了一丝警惕。

“公子请留步!”红衣少女猛地拉住容易的衣袖并没有松开,“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叫上官红莲,是和哥哥一起陪母亲来皇都找神医看病的,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没报答你呢!”

容易有些不耐地挣脱了少女的手,淡淡地说道:“姑娘,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不行,你不准走,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报答你!”上官红莲自来任性惯了,她不是不会骑马,这马也不是突然惊得,她是刚才在容易经过的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窗户边看到过他,只一眼,上官红莲就看上了他,自来她想要的总要得到。

“姑娘,不必!”容易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邪性,不像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而且身上还有一种江湖人的气息。

不仅如此,女子被救下马之后的气息和脚法,他大概已经感觉出她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弱,像这样的女子就算不会骑马,也不会在闹事惊马而不会自救。

这样想来,她应该是故意接近自己,让自己救下她。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的麻烦,容易是最不喜欢的,更何况此时他的心情也不好。

“这件事情可不是你说的算,我说要报答就一定要报答,不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我要你娶我!”没两下上官红莲就露出了本来的性子,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抢也会抢到自己的床上,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容易被上官红莲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没羞没臊的话惊住了,听到上官红莲这些话的围观路人也惊住了,这是哪家府里的小姐,怎么连脸皮都不要,竟当众喊出要“以身相许”这样自毁名节的话来,她还能嫁的出去吗?

“我不会娶你!”不想再和对方纠缠下去,容易起身就往前走,但是上官红莲哪肯放他离开。

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那些男人哪一个不是任她予取予求,有的甚至主动贴上来,就凭她的容貌和身体,是男人都会动心的。

容易的拒绝,让一向自傲的上官红莲感觉受到了屈辱,再也不复刚才娇羞的样子,她突然抽出腰间缠着的红色鞭子朝容易后背打去,这个男人不跟她走,她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他,管他是不是什么容家的二少爷,会不会坏了她哥哥的事情。

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容易灵巧地转身躲过,没想到救人反而救出了祸害,他还真是够倒霉的。

“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容易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他通常不会发怒,最多就是面无表情,现在他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我就是要欺你!”上官红莲朝着容易抛了一个媚眼,早知道就不用什么惊马被救的手段了,直接把他弄到自己床上,用上媚术,哪个男人不会乖乖就范。

围观的人也没有了看热闹的闲情逸致,虽然这追着以身相许的怪事挺稀奇的,可还是小命要紧,看那红衣女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也都为救人的容易默掉了几滴同情泪。这年头,好人是不一定有好报的。

就在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有两个男子出现了,他们出手拦住了红衣女子。

“小姐,公子说您在这样胡闹下去,他就把您送回去!”其中一个男人冷着一张脸看着上官红莲说道,丝毫不因为她是主他是仆而有任何变化。

“哼,跟哥哥说,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上官红莲定定地看着容易出声说道。

“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小姐被我家夫人宠坏了,还请您不要见怪。我家公子在前面的迎客楼备了酒水赔罪,还请公子赏脸。”另一个男人微微笑着对容易有礼地说道。

“不必了!”不想和这些人过多接触,容易扭头就走了。

这可不像容家二少爷以往的作风,在他转身离开后,两名男子盯着他的后背瞧了好一会儿,看来公子说的没错,容家的男人没那么好对付。

容易离开之后,并没有去找唐立,而是转身从另一条路回了大将军府,这主动黏上他的红衣女子太刻意了,而且她的武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需要回家找容老爷子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