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儿对于自己指使暗卫杀害亲姐刘飞儿一事供认不讳,虽然她想以死了解,但是被顾潇雅给救了下来,醒后被冷言带到了刑狱司,自此后威远伯府的二夫人就再也没在皇都的各种宴会上出现过。

至于刘燕儿虽然无罪释放,但此事也是由她引起,从刑狱司出来之后,威远伯府根本就没让她再进家门,直接一辆马车把她送到了庵堂之中,与青灯古佛作伴。

不过,刘知湘被杀一案还没有查清,冷言又去了几趟威远伯府,却再也没有查到一点儿线索,案子就此僵持下来。

而此时,皇都关于泣血鸳鸯和宝藏的传闻却是愈演愈烈,听说皇都进来不少“寻宝”的江湖人士,容曜作为护城将军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这天,顾潇雅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医馆,却看到容易急匆匆跑过来找她:“大嫂,快去前厅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顾潇雅疑惑地问道。

“是容杰,他中箭了!”容家三兄弟之中,容杰的性子最跳脱,武功也最低,平时也最爱胡闹,但因为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所以平时容曜和容易都多少纵容他一些。

顾潇雅也没有问太多,虽说她心里不喜容杰,可到底他是容曜的亲弟弟,爱屋及乌,这人她还是要救的,于是就让清心拿着药箱跟她去前厅。

到了前院之后发现容杰已经被前院的东厢房里,二管家、疯大他们也都跟着回来了,而且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

容老爷子和容曜都不在家,回来的一路上二管家他们都听说了很多有关顾潇雅的传闻,这时再看她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心里都着急容杰的伤势,不过还懂得知礼,见到顾潇雅也都恭敬地喊了一声:“少夫人!”

顾潇雅冲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快步走进东厢房,容杰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胸口插着一把弓箭,箭头穿胸而过,箭羽上全部地上血迹。

伤成这样还活着,容杰也真是命大,顾潇雅仔细地查看了伤势,估计这把箭离人体的心脏很近。

“清心,立即让雪梅把我的手术刀具全部消毒煮过,容易派人去刑狱司把唐立给我找来,我需要他做我的助手,清霞、清月也让她们从医馆回来,这屋子里点上灯,我需要足够的亮度。”吩咐完这些之后,顾潇雅又让清心去药庄那止血药丸,而在这之前,她已经喂容杰吃下一颗吊命的药。

“大嫂,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爷爷和大哥了,他们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三弟他不会有事对吗?”容易察觉出容杰的呼吸越来越弱,如果不是二管家他们把他快速送到府里,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回皇都的路上。

“我会尽力,你先出去吧。”顾潇雅需要立即动手术,容杰的脉搏也越来越弱,时间不能耽误了。

等到屋子里按照顾潇雅说的全部点上了蜡烛,照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唐立、清霞他们也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大将军府,此时得到消息的容老爷子和容曜也已经回来了。

顾潇雅在屋子里为容杰做手术取弓箭的时候,容老爷子和容曜、容易则是焦急地等在外边,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容老爷子询问二管家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本该在边关的容杰会违背他的意思突然回皇都。

二管家几人身上都有伤,但是伤的并不是特别重,他们跪在容老爷子面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全说了。

前段时间北疆边界的花朝国频频滋事,作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容德未免挑起两国战争,只是派遣小队士兵进行镇压和示威,后来花朝国的人也安分了不少。

边疆苦寒之地,爱玩爱闹的容杰根本就闲不住,也是他贪玩胆大竟然化妆成花朝国的人在花朝国的边城里逛起来,还抱打不平救了一对被人欺侮的姐妹花,更把人给带进了大秦朝的边关军营里。

那两个女子一进入军营,容德就觉察出她们不对劲,逼着容杰将人给送走,容杰不敢违背父命,就将两姐妹送到了边城附近的一户和善的农家。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容杰与那两姐妹的关系竟然日渐加深,甚至要提出娶她们为妻,这可恼了容德,直接就打了他一百军棍,可容杰还是死活要娶那两名女子。

从小到大容杰从未这样任性过,最初容德很生气,以为小儿子是色迷心窍,往日太由着他了,可二管家这时候告诉容德,这些年容杰在皇都的风流之名其实都是故意传出来的,真正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只有丽春楼的一个花魁。

二管家是看着容杰长大的,对他也最为了解,从容杰救下那两名女子并且不顾众人反对将她们带进军营,二管家就觉得容杰有些不大对劲了,可他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眼看容杰越做越错,他才让心中疑问对容德说了出来。

容德可不是一般的武夫莽将,他知道在花朝国有一种禁传的媚术,只有天生媚骨的女子才可修炼,而且中了媚术的男子对施术女子言听计从,视其为此生挚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经过二管家的一番话,容德又特意将容杰叫到自己面前试探,结果发现他真得可能中了花朝国女子的媚术,那两名女子无疑就是花朝国的奸细。

其实在这之前,也有人对容德施展过媚术,但容德心性坚定,心中对已逝的妻子情根深种,这媚术对他是没有用的,但容杰不一样,他心性简单,目前还没有真正深爱的女子,所以很容易就着了道儿。

好在发现得早,容德直接将那两名女子秘密抓了起来,暗中审问她们解术之法,但当那两名女子发现自己施展的媚术对容德无效时,又想着身份已经暴露,竟然双双咬舌自尽。

容杰遍寻那两名女子不见,以为她们被容德逼着回了花朝国,竟然要去花朝国寻她们,而此时花朝国又开始滋事,容德担心已经中了媚术的容杰会再惹事端,就让二管家他们打晕了他,先把他送回皇都交给容老爷子和容曜。

谁知快到皇都的时候,他们遭到一伙儿武功高强的人暗算,容杰也被人射了一箭,还差点射中心脏,几人不敢恋战,就急忙把人送回了皇都。

“花朝国安稳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又蠢蠢欲动,你爹做得对,三小子留在边关只会徒惹麻烦,这花朝国的媚术可是不好解。”容老爷子也是知道花朝国有秘传媚术的事情,其实这种女子媚惑男子的邪术,只要男子心定志坚或者心有挚爱便不会被其所惑。

但修炼媚术之人也有高低之分,要是遇见媚术修为很高的人,还是要多加小心的,找到破解媚术的真正方法才是良策。

“爷爷,大秦朝与花朝国一向没什么摩擦,为什么近两年花朝国总是想要挑起战事呢?我听说现在花朝国的皇帝并不是个昏君,就是花朝国的太子我也见过,算是一个很贤明的人,虽然花朝国国力不弱,可要想与大秦朝对立并不是明智之举。”容易分析道。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曜挥手让二管家他们先守在东厢房,自己和容老爷子、容易去了客厅。

当厅里就剩下祖孙三人的时候,他这才对容老爷子说道:“爷爷,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前两日花朝国的皇帝已经传位于花朝国的太子花无忧,而这名花朝国的新皇一坐上帝位就改变了自己以往为人处世的作风,变得果断狠辣起来,朝中的重臣也全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亲信,所有的兵权也都握在了自己手中。”

“看来这花无忧以前是故意藏锋露拙,韬光养晦,如今翻身为帝,他难道是想与大秦朝开战?”容易心中大惊地问道,想到记忆中的那个有些书生气的华贵男子,与眼前容曜嘴里所说的花朝国新帝可真不像一个人。

“不仅如此,我看这花无忧的野心很大,他早就与周边的小国有密切来往,而且我还查到他与陆丞相暗中有来往,左爷爷应该就是发现了陆丞相与花无忧之间来往的书信,所以才被陆丞相快速地灭口的。我担心,如果陆家反大秦,到时候大秦朝必定是内忧外患,血流成河。”容曜担心地说道。

“不好,现在因为泣血鸳鸯关系的那笔宝藏,皇都已经混进了不少的江湖高手,如果这些人中也混进了花朝国的奸细,那么大秦危矣。”容老爷子是真正地着急起来。

如果现在的皇帝还是当初那个重用贤臣的明君,此刻容老爷子就已经进宫面胜了,可光宗帝就算不是个内里糊涂的,也是个疑心病重的,说不定一个处理不慎,最先遭殃的就是容家。

如今他能商量的也只有关老爷子和老王爷了,想着东厢房里生死不明的孙子,再一想大秦朝如今的处境,容老爷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说要去护国公府。

“爷爷,您先别急!”容曜拉住了他,“花无忧虽然野心极大,手中兵权也不少,但花朝国现在论兵力还远远不如大秦朝,再说他初登帝位,自己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话虽这样说,容曜从来没有小看过那位花朝国的太子,这些年他也暗中往花朝国派了不少自己人,所以才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花朝国那边最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