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脂这次与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叔子们的见面,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荆府一众人将那月脂及童少谦送上车,看着车子驶出大门,直到完全不见踪迹才往回走。

“走啦,臭小子,脖子伸那么长,都快成望妇崖了,好歹矜持一点。”荆天宇拍拍儿子的后脑勺。“早晚是嫁去那府的,何必急于一时?”

“矜持是什么?我不认识。”荆白城回过身去,嘻皮笑脸地搭上老爹的肩头,“怎么样?怎么样?你儿子我的眼光好吧?”

“嗯,那家小丫什么都好,就只一点不怎么样。”荆天宇作严肃状。

“哪样啊?”

“眼光不好。”

“眼光怎么不好了?”荆白城不服,为心上人叫屈。

荆天宇斜睨着他,不吭声,只作可惜地摇头,荆白城就更加一头雾水了。好在夫妻心意相通的余灵在前回头道:“你爸说她眼光不好,是因为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家伙了呢?”

余陌等几只“喔~”地起哄,连雪莱也笑出声。

荆白城绷着脸,佯作生气了一会儿,终于也笑出声。追着前面几个弟妹,打打闹闹跑进了楼。虽然,他很想和那月脂一起回那府,但是平日里,这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和母亲待在第二区,一年与他们也不会相聚多少时间。这次,纯粹是为了这次家宴赶过来的。正如父亲所说,等真的订了婚,他有一辈子时间与那月脂相处,但能这样与亲人相聚一堂的时间反而不多。所以,对于这难得的时刻,他也很珍惜。

可惜的是,西蒙的亲父道格斯叔叔、楚彦的亲父楚放、席青云的亲父席靖因为生意无法脱身,没有来,否则就是真正的大团圆了。

望着嘻哈打闹的一群孩子,余灵一手挽着荆天宇,一手挽着雪莱,笑得十分的欣慰。

“现在放心了?”雪莱拍拍妻主的手背,“早说过,白城那么鬼精鬼精的一个人,看人的眼光绝对准。”

荆白城也说:“守了27年,要糊涂早糊涂了。”

“是是是,其实知道你们说的都不假,而且我也看了许多网上关于月脂的报道,知道她已脱胎换骨了,心里也早认定她做儿媳妇。但是,没有亲眼所见,总是有那么点不放心的嘛。”如果不是早接受了,她何必那么认真地对待这次的见面呢?

说起来,余灵不是今天才见到那月脂。都是世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没有私交,但宴会活动中,她见过对方很多次。

从被那上将抱在怀里的婴儿期,到迈着小短腿的幼儿期,还有已经开始有些叛逆了的儿童期,再到后来声名狼藉的少女时期。可以说,她是看着那个孩子一点一点长歪的。虽然觉得那上将因为帝国的边疆忽略、牺牲了家庭很值得人敬佩,那月脂自小没有双亲的贴身教导长歪了情有可原,但却决不原意把儿子交给这样的人的。

但现在的那月脂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不,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深沉、稳重、内敛,有主见。

既然,她因失忆,已如换骨重生,她就当是今天第一次相见。她在整整一天里都没有提及以前见过她的事情,毕竟,车祸前,那月脂的名声可不怎么样。提起来,不光不会增进感情,还会造成不愉。荆天宇与雪莱也该是与她一样的心思,所以只谈当下与未来,不聊过去。

“说起来,那丫头如果是个男孩,未来的华哼将又多一位那上将啊。”荆天宇感概道,“无论是体术天赋,还是军事天赋,她完全地继承了那上将的优秀基因。自古将军怕白头,本来那上将之后,童家大小子是个不错的接班人……”

“月脂的军事天赋真这么了得?比得上那上将?”余灵做生意是精的,但是军事方面却一窍不通。知道今天那月脂下战棋时,把一屋子的老小都惊艳了,可到底不知道她会强到何种程度。

“非常强。”雪莱在边上接口。

回那府的车子里,那月脂与童少谦对这次的荆府之行很有感触。

车子迎上一杆又一杆的路灯,又不停留地将之抛于身后。童少谦的车子开得很稳,不急不躁,一如他的性格。

那月脂坐在副驾驶座上,想着今日荆府的所见所闻。

因为之前在童府看过余佳人一家,还有布鲁斯一家对家里双生子的作派,让她对这个世界的家族、家庭关系的印像很不好。

一妻多夫,就如上世的一夫多妻,都是失衡状态,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这种失衡,必将造成争宠局面,继而是争利。就是亲兄弟,只要利益足够,都能斗个你死我活,更何兄不是一个母亲或是一个父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