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日,虽说是大太阳底下,然气温还是冷,那个正弯腰刨木材壮硕男子却热满头冒汗,上身脱赤条条,□系着一条黑色汗巾穿着一条灰白薄裤子。阳光照他黝黑皮肤上,让人远远一看必会误以为是某种乌金,一滴汗顺着他脸颊流到了他胸膛上,那喷张结实宽广啊,像是凝聚了无上力量,也性感足矣让春情萌动女人尖叫。

娇娘看着那个年纪不大,却拥有标准倒三角身材男子,杏核美眸微微眯起,冬阳阳光温煦,拂人身上懒洋洋,她看了一眼秦姨娘,见她正趴围栏上看目不转睛,低眸一笑,她早该知道,来者不善,此次是她大意了,只是镇日无聊,听说要看个铁男子,她也好奇罢了。

铁柱,玉娇娘青梅竹马,邻家哥哥。

那些记忆她看见铁柱面容时都齐齐飞了进来,原来玉娇娘不傻,是她武断了。

她不该轻视这个古代女子。

这件事情也给了她一个重重教训,不管任何朝代,女人,都不容小觑。

谁也不是傻子。

柳姨娘咬着手帕,双目呆滞,穿过光秃秃枝条怔怔看着楼下隔壁院子里壮硕男子出神,而秦姨娘则是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看着人笑,身子软绵绵搭栏杆上像没骨头一般,此时,她几乎连自己真正来此目也忘了。

那男子真好生有力气啊。

“姨奶奶。”巧儿悄悄扯了扯秦姨娘袖口。

“嗯?”秦姨娘心神不属模糊应了一声,粉红舌尖一伸便把瓜子皮往自己那院子里吐。

巧儿羞红了脸,只觉得自家姨娘今日好生不对。她未曾嫁人,还没尝过男人味道,自然不知这男子妙处,心里只是奇怪,这短工不过只能称得上是五官端正罢了,怎惹得她家姨奶奶如此着迷。

可她心里时刻记得大奶奶嘱咐,便低声她耳边道:“姨奶奶,莫忘了正事。”

“去。”秦姨娘推开巧儿头,呆了呆,猛回过神来,呸呸几口把自己嘴里瓜子皮吐个干净,便回身笑望娇娘,“妹妹看着那男子可奇吗?”

“奇不奇,我不知,我只看见秦姨娘看着人家目不转睛,莫不是……”

“哈!”秦姨娘故意发出这样音节盖过娇娘话,扫了扫身上粘瓜子皮,似漫不经心道:“妹妹可别说姐姐,咱们算是半斤八两。”

“我可没看男子看走了神。姜妈妈,咱们回吧。”

“是。”姜妈妈上前来搀扶,小声嘀咕道:“早该回了。咱们大齐虽说民风开放些,可咱们做女子也该庄重才是。似今日这等事体往后还是不要做了才好。”

“谨遵妈妈教导。”主仆俩慢慢从楼梯上下来,娇娘便道:“妈妈再多跟我说说咱们这国度里面风气和规矩才是。我虽从书本上了解了些,可到底有不明白地方。”

“这感情好,咱们回自己院子,一边绣花,老奴一边跟如夫人讲。”姜妈妈笑道。

秦姨娘冷笑,并未追着她下去,而是红嘴一撅,端着瓜子又倚向栏杆看那壮男去了,眼风扫了坐旁边藤椅上柳姨娘一眼,笑着打趣,“柳妹妹也知道这里面妙处了,我便说,男子啊,长得好没用,有力气,腰上有劲才是咱们女子福气呢。”想着昨夜她家大爷宁愿看画册也不愿要她便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没用”。

柳月顿时羞窘垂下头,磕磕巴巴道:“是、是姐姐那晚上教导好。”

秦姨娘呿了一声,让她道:“吃瓜子不?”

“不、不用了。”柳月咬了咬帕子站了起来,做了个礼便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先回去了,姐姐看一会儿也下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我心里有数,你自去吧。”秦姨娘摆摆手。

院子里,空地上,铁柱抓起腰上汗巾擦了擦额上汗,扛起刨磨好沉香木便给正建造亭子工头送了过去,口里道:“王大叔,你估摸一下弄这亭子咱们需要几日。”

这一伙人都是认识,从西市杨柳巷来,感念铁柱给他们找了这么个赚钱活儿都对他挺尊重,正丈量亭子尺寸画墨线木匠便回话道:“咱们用心做不拖东家钱话二十来日便能做完,正好赶回去过年节。怎么,铁柱你还有别营生啊。”

“不是。我就问问。”铁柱环视了一圈这院子,心里却想着,娇娘也不知现何处,好不容易来一趟东市,怎么也得打听打听娇娘去处才可,回去好让无暇安心读书。

“累死了。”一个身材偏瘦青年男子一屁股坐地基上,扬着头道:“王大哥,往常咱们家搭个猪圈也就是一天功夫,这弄个破亭子怎么就那么麻烦。”说完他就嘿嘿一声,“叔,你好生奸猾呀,是想拖东家银钱吧。一天半两银子呢。”

画好亭子立柱地点,并大致轮廓,这位年龄长中年男子便道:“你这小子贯会偷奸耍滑,你当人人都跟你似得。你懂个屁,咱们家里搭猪圈随便弄弄窝便行,可这富贵人家弄这暖亭子是要柱子上,窗户上雕花,我们爷三个加上你这个半吊子还得日夜赶工才能赶得及年节呢。”

“我老天爷,早知我就不来了。”

“瓜瓜,你着些,别偷懒,早做完咱早领工钱。”铁柱提着领子抓小鸡子似乎就把他攥了起来扔到木头堆里。

“行、行,我这就干。”慢悠悠爬起来,一双绿豆眼四处瞄,冷不丁就看着了站雕楼上妖妖娆娆吐瓜子皮秦姨娘,这小子心里“哎呦”一声,这不是早晨那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阵香风贵妇人吗。

他记得可清楚了,这女子那小腰扭别提多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