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翠竹环绕所,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那一幢架于水上竹楼便隐其中。

水流颤颤,回廊上鸟雀呼情,便听见压抑着女子呻,吟声,痛一会儿,痛苦一会儿,转瞬间又把哥哥叫上。

屋内,那歪了鬓发散了钗环女子倒窗下书案上,酥胸裸,**稍露,一个半退了裤子男子正趴她身上啃吻、撞击,啪啪啪声不绝于耳,散了一地情诗艳语,真个好不风流活。

屋外,溪水下游,一个青衣小厮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按地上,塞着嘴,他呜呜朝着竹楼叫,每叫一声,那两个婆子便用臭鞋子扇他一回脸,但看他肿胀红脸皮便可知他遭遇。

兰翠也是披头散发,衣裙差点被扯烂了,嘴巴里头塞了一口不知哪个脏婆子臭袜子,花铃就冷着脸站他们面前,淡淡道:“我手里就没有不老实人。”

溪水上游,回廊上,玉娇娘缩凤移花身后,脸色略红,这种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抬眼去看凤移花正和他目光对上,竟然看见他还笑,皮笑肉不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他这样,嘴巴就缓缓裂开乐了,就是幸灾乐祸意思。

他瞪了她一眼,看向那个倚门前,几乎要把门框抓烂了杜意浓,目光泛着森森冷意。

这女子打算她知道,不过是想借他手处置杜元春,而她里面充好人,渔翁得利,趁机得回关青岳宠爱。

此一番他心甘情愿被当成棋子使用不过是看有利可图份上,杜元春,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惨痛教训了。

“表哥,我好想你,为何嫁给你是她不是我。”一边喘息着她一边道。

“傻瓜,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我时候便来府上找我,也便宜。”他粗噶着声音道,显然是入到了关键处,他喘息声越来越粗。

杜意浓几乎把自己涂嫣红漂亮指甲掐断了,她蓦地看向凤移花,眼神冷要吃人,款步慢行,凤移花面前停下,双眼几乎冒出火气来,“自己妻子被别男人压胯,下,恣意玩弄,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于一个早就不放心上女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乎了,还会乎她和谁相好吗,杜四小姐设这个局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我和四小姐不同,四小姐心里还有那个人,而我却早就没了。”他扬唇淡笑,“如若我猜没错,关世子不仅是杜元春青梅竹马,也该是你青梅竹马才对,可惜是,他们是同年相知,而你却比他小了四岁,他和杜元春浓情蜜意时,他还把你当成个小女孩看,是也不是?”

“说那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忌讳着关青岳势力,你这个千年王八,你这个懦夫!”她不敢把满心悲愤和不满发泄关青岳身上,就直接对着凤移花开火,猛然提高音量引得屋里偷情那对人吓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谁!”

关青岳连忙从杜元春身上下来,裤子还没提上就被杜意浓踹开了屋门。

“关青岳,你欺人太甚!”杜意浓一见屋里衣衫不整夫婿就哭了起来,娇娘发誓,她真看见杜意浓闯门之前拿帕子抹了一下脸,顿时,原本冷如冰雪脸便换了个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悲伤凄哭,此等变脸功夫让她大开眼界。

“大爷!”杜元春拢着衣裙,抬眼看见站门口凤移花,那脸“唰”一下就成了一张白纸。

“春娘此好生活啊。”凤移花歪门框上,态度颇为吊儿郎当。

“意浓,你小声些,别胡闹。”关青岳死死抱住哭泪人一般杜意浓,低声呵斥,这便刚安抚住了自己妻子,那边便看向凤移花,面带不悦,“花世兄,随便闯入旁人私密院落这可是有失礼数事儿,你先出去。”

娇娘张了张嘴,看着那个关青岳真个打从心底里佩服,已被抓奸床了,他竟还能如此坦然面对凤移花,这人脸皮究竟得有多厚。

“失礼了。”凤移花笑了笑,好心把房门一关,拉着她便退了出来。

娇娘傻傻看着凤移花,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凤移花点了点她鼻子把她从震惊里拉出来,“让你装哑巴你还真成哑巴了不成?”

“可是……”那屋里你妻子正和人通奸哎。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凤移花淡淡道。

“那为何……”为何不采取行动,是抓奸抓不着吗?

“我处境是三年前才开始好起来。前一刻我知道了她和关青岳通奸事儿,后一刻我救了一个昆仑奴,再往后,这个昆仑奴帮我赚了很多金子回来,你不知,没遇上阿金之前,我每月所领月钱都不够花,外面奔波想找个门路都被人讥笑。你说,我该不该感谢她?”

娇娘没有参与他过去,不曾身临其境,可是心里却难受起来,悄悄握住他手,默默偎近他。

“傻姑娘。”他轻轻一笑,抱住她,嘘了一声道:“仔细听里面动静,很有趣。”

“你真是……哭什么,乖。”他抱紧她,依旧笑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三年前刚知道时候有些难受,三年过去之后,再看真没感觉了。有没有觉得,我正如杜意浓骂,是个懦夫。”

娇娘摇摇头,难受想,一个有权有势世子,一个无权无钱庶子,如何反抗去。

屋里,杜意浓也不像泼妇似得去扯杜元春,而是小意温顺窝关青岳怀里哭,边哭边道:“你若是嫌我碍事便把我发配到范阳老家去,我带着孩子去守祖产,一辈子也不来烦扰你,我成全你们还不行,让你们长长久久做夫妻。只是,我要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长姐,我是可以对你们睁一眼闭一眼,可是外面站着那个恐怕不乐意,爷,你给人戴了绿帽子了,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他不敢。”关青岳胸有成竹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就知他肚里是怎么想。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会安抚他。”杜元春脸色虽还有些难看,但是已平静了下来,她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冷眼看着杜意浓那里演戏,淡淡道:“表哥,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若负我,我便和你同归于。”

“春娘,你知道我心,我怎会……”关青岳刚要松开杜意浓,杜意浓黛眉一蹙,捂住胸口痛苦呻,吟,“世子爷,妾心疼。”

“怎么了?”关青岳连忙将她抱起放到里面床上,抬眼一看就被杜意浓两眼清泪打动了,“意浓,你……”

“表哥,你只记得和你玩闹大姐,却不记得始终跟你们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我了。”她声音悲切之极,关青岳那颗怜香惜玉心顿时就软了,也轰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跟他身后表哥表哥叫着小粉团儿。

人家正经夫妻那里浓情蜜意便显得她这个外人有些多余,杜元春心蓦地疼了一下,转身去开门,便见凤移花正抱着娇娘,她踉跄后退,面如土色,恍然间发现,这两个男人似乎都将不属于她了。

她慌了,怒声道:“贱人,你做什么?”竟是率先发难了。

凤移花松开娇娘,没有任何征兆,扬手就甩了杜元春一巴掌,淡淡道:“贱人,以后好夹起尾巴做人,若再让我听见一句你骂她,你就别怪我心狠。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眼下他是权势高于我,我奈何不得他,可是春娘,你焉知,几年后我不会高过他?”

杜元春捂着红肿脸,又羞又怒,气口不择言道:“就你吗,便是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别想封侯拜相。我告诉你,当初嫁给你这个瘸子我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不然,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嫁给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好给我嘴巴严一点,不然,我表哥不会放过你。”

“春娘,你先回屋里呆着去,我来和他说。”关青岳整理好仪容之后,衣冠楚楚站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