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弹弓。”萧誉友乐呵呵的跟晓冬说:“也是旁人送我的,可我现在这年纪玩弹纪行不合适了啊。”

胡子一把,确实不大合适。

可晓冬自觉得已经十好几岁,要凑和算整数那也是二十的人了,萧誉友送他这个,难道以为他还是三五岁的小孩子?

“这个弹弓可算得一件小法器呢,”萧誉友说:“锻造弹弓的这人给弹弓取名叫‘百发百中’。”

“这名字……”

晓冬把弹弓从袋子里拿出来,比寻常弹弓沉一点儿,但是没看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这个我试过,真是指哪儿打哪儿,打鸟打兔子还能打鱼!”萧誉友说:“不过再厉害点儿东西就打不了了,就算打中了,劲头儿不够也打不死。”

还真是只能解闷儿,哄孩子玩。

虽然晓冬觉得自己已经过了玩弹弓的年纪,这个送给自己也用不上,不过山上还有年纪比他更小的门人,这个带回去送人也可以啊。

萧誉友提起壶来给他们俩斟上茶,笑着说:“谢庄主真是大方,给这三等客房上的也是难得的好茶,住的地方宽敞,一日三顿有酒有肉。说真的,要是天天这么好吃好喝的过,我也不想修道了。”

离得不远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附和:“说得没错。修道之人餐风饮露,日子过得恁是清苦,要是让我选,我倒情愿过几十年的好日子,也不要去受那个罪。”

晓冬乐了。

有人认为修道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事,也有人认为那是活受罪的苦差。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各有志嘛。就象有人每天都要吃肉,无肉不欢。也有人一闻到肉味儿就作呕,觉得又腥又臭根本难以忍受。

照晓冬来看,只要不害人,人爱选什么样的活法都没问题。

“说起来咱们也有三年没见了吧?两年多,快三年了。”萧誉友说:“上回的事情我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一准儿上了个恶当,没准儿小命都丧送了。”

晓冬不明究里,不过听别人夸大师兄,他是百听不厌,听得心花怒放。

“不是什么大事,别放在心上。”

“对你不是大事,在我可是大事。没说得,又欠你一回。上次说欠你的人情请你喝酒抵,现在看来喝酒是不够抵的了。对了,你上次问我的事我留意打听了,你猜的真对。”

他从袖子里又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莫辰接过来向他点一点头:“多谢你了。”

“嗨,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回流山的弟子在山下采办红绸之类的一应物事,可是山上有什么喜事?是令师李真人又收了新弟子?”

呃,其实不是……

谁说收徒要用红绸了?以晓冬自己的经历来说,他拜师的时候就没用到红绸这种东西,很是平常,给师傅叩了头,给师兄师姐见过礼就算数。

反正上回他们山上采办红绸之类的东西不是为了收徒弟。

莫辰很自然的说:“是家师结了道侣,所以庆贺了一下。”

萧誉友一呆:“李……李真人,结了道侣?”那样子象是在说梦话。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哎呀,真是大喜事。莫兄你该提前同我说一声,我也备份儿礼啊。”

“家师不愿意张扬,并没有往外送贴子,也不收贺礼,萧兄你心里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