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老伯却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就像邻家的老伯伯,和蔼可亲,在看着调皮的侄子玩闹一样,同时也打破了僵硬的氛围,道:“高老板,真是年少有为啊。”

顾睐握住手中的折扇,微笑道:“怎比得上老伯年轻时的半分呢。”

说完顾睐就瞥了叶翔和孟星魂一眼,两人立刻收回了剑,退到她身后,低头不做声了。

律香川也知情识趣地把孙剑拉了下来,又出言道;“老伯,宴会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老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就招呼客人入席吧。”

又转向顾睐道;“高老板,请吧。”

顾睐自然不会拒绝。

就在宴会即将开始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声,还有人在惊呼屋内后花园闯来了个怪物。

老伯作为主人,是一定要去看看的,顾睐皱了皱眉,低声对后面的四个人说:“我们也去看看。”

进了后花园,就看到一个就像是个怪物的人,他他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他头发大半都己被烧焦,脸也被烧得变了形,一双服晴,赤红如血嘴唇干裂得就象是久旱的泥土。

他冲进来,声音嘶哑地叫喊着,他在叫着“老伯”。

孙剑认出了他,惊道:“铁成钢。”

他已认得铁成钢很久但现在却几乎完全不认得这个人了。

铁成钢的眼里有激动,悲痛,和绝望,这样的眼神让人心惊。

这时又闯入了三个人,黄山三友,他们坚持说铁成钢是杀人凶手,而铁成钢却激动地道他们才是凶手,他还有证据证明,老伯站出来愿意为他们主持公道。

黄山三友惊怒之下,竟直接攻向了老伯和铁成钢,律香川只是稍稍抬手,攻向老伯的一人就倒在了地上。

顾睐眼神往身后一扫,给叶翔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出手,他的剑是那样的迅速,冷漠地割破了另一人的喉咙。

而出人意料的是不知从哪冲出一个暗灰色的人影,击向了最后一个人,他只说了一句话,“谁对老伯无礼,谁就死”,说完黄山三友的最后一人就成了死人。

在场几乎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他就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顾睐和老伯在书房谈了许久,出来时两人都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她招招手,便叫孟星魂几人一起回去了。

他们这辆马车是经过特别而精心设计的,上面铺着柔软的垫。车身的颤动也特别小。睡在车厢里几乎就跟睡在家里的床上同样舒服,而且还很大,就是再让几个人上来坐也是绰绰有余的。

顾睐并不愿意在能满足的情况下委屈自己,所以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极尽享受的,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不然她辛苦这么多年干什么呢。

顾睐上了车,看见几人神色有异,便猜到他们想必是有事想问她了,莞尔一笑道:“有事就说吧,这里也没别的人,就叫高姐吧。”

孟星魂迟疑地开了口,道:“高姐,那个灰衣人是什么来历?”

其他几人心中也都有此问,实在是他的出现太让人心惊了。

顾睐拿着折扇拍打了几下手心,道:“我只知道他叫韩棠,是老伯的人,至于他的来历,这世上就只有老伯一人知晓了。”

她又笑了笑,道:“谁若想杀了老伯,就一定要先杀了他。”

“有人要杀老伯?”孟星魂几人有些惊讶,

顾睐毫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在这江湖上,就会有想杀他的人,无论他的地位有多高,财富有多少。”

她又有些没好气地道:“不然你们以为老伯为何邀我来这,还特地让律香川送请帖。”

孟星魂沉声道:“有人给天一楼下了单子,请天一楼的杀手杀老伯。”

他在天一楼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一些事情,这些年楼里的主要营生转向了贩卖情报,各种生意之类的,但并不代表就不接杀人的单子,只是接的少了,价钱也高了。

“嗯。”顾睐轻轻点了点头,

“那老伯也知道这事?他这是什么意思?”小何忍不住开口道。

“嗯,所以就这事想见我一面。”

她没有说他们谈了什么,也没说下单子的人是谁,她既然没说,他们也不会去问的,因为高姐会不喜欢的。

显然他们的态度让顾睐很满意,她一满意了就又多说了几句话,“小孟,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叫你出手,而是让叶翔出手吗?”

几人没想到高姐突然说起了这件事,孟星魂低声道:“因为他的武功比我高,他的剑比我更快。”

顾睐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道:“那是因为我看见了你脸上的愤怒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