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之痛深入骨髓,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烈火而缠绕,在这极致的痛苦之中,顾睐也失去了知觉,她看不见的是,从魔剑中发出数百条黑气所形成的锁链,紧紧缠上了她的魂魄,将其带入剑身之中。

此后三百年里顾睐长宿剑中,幸有龙阳太子为其供奉香火,魔剑借助愿力为其塑剑灵之身,也加快了她醒来的速度。

姜王宫在多年后毁于内乱,与魔剑长埋地下,而后姜王宫被发掘,魔剑也得以重见天日,可其本为凶戾之器,主杀戮,剑灵虚弱,无法主掌魔剑,致其以鬼力扰乱人间,后被蜀山掌门所俘获,决意关押在锁妖塔内。

魔剑被镇压,顾睐又怎会没有感觉,她被魔剑强行唤醒,来到这锁妖塔里,这里阴暗一片,寒冷彻骨,只听见无数的鬼哭狼嚎,更有妖力肆虐。

她初来乍到,自然引人注目,那些个中低级的妖怪见她娇弱可怜,想要欺凌于她,顾睐冷笑一番,她虽沦落至斯,却也不是他们能欺负的主。

她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双手合十拊掌,从指间散出无数微弱的光芒,芒点直直刺向奔她而来的精怪,一触碰道便发出痛嚎,一些弱小的妖怪瞬间灰飞烟灭,那些远观的妖怪见她法力之高强,不是好欺之人,就纷纷散去。

顾睐收回法力,毕竟她不过三百年的念力,借助魔剑之力才能有如此之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原先的衣裳被烈火所焚毁,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她心下一动,集起念力幻化出一身她记忆中的蓝色宫裙。

施完法力,顾睐只觉一阵眩晕,心道不好,便立刻飞身寻了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暂作歇息。

恢复了几刻,顾睐探察了一下自身的情况,不禁有些怨怼,魔剑这么早将她强行唤醒,她转为剑灵不过三百余年,能有多大的本事应付这锁妖塔里的万妖,可魔剑怕受万妖觊觎,特地将剑灵的她拉出来,以护卫它不受浊杂妖气污染。

好在魔剑还知道她是剑灵,会用它本身的灵力反馈给顾睐,让她能迅速恢复元气。

只是在锁妖塔这样的地方,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是第一要事,

顾睐盘膝坐在魔剑边上,闭上双眼,开始领悟魔剑给与她的剑术法诀,此魔剑本为神将飞篷的佩剑,剑中拥有着偌大神界的剑法奥秘,她为剑灵,主修念力,而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将念力与剑术结合在一起,便可主掌魔剑,发挥最大的威力。

顾睐持剑反手一拍,便将一头红发,面容诡异的男子重重拍向了铜墙之上,红发男子忍不住倒地,吐了一大口血。

顾睐见此景,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称万妖王么?救这点本事还要我归顺于你。”

这红发男子不知是抽了什么疯,竟气势汹汹地跑来自称是万妖王,还要招降她,若是刚入锁妖塔的她,也就只有跑路的份,可现在她已在此又修行五百年,拥有了强大的念力,又成功的掌控了魔剑,没有她的允许,谁也无法使用魔剑,这所谓的万妖王放在她面前,也只有被打的份。

红发男闻言连忙跪倒在地求饶,“小的怎敢称是万妖王,只有龙葵大人您才配得上这样的称号。”

周围的众妖也都是吃软怕硬,强者为尊的性,也纷纷称是,既然顾睐打赢了万妖王,那她就是锁妖塔内新的万妖王。

“那你就记好你的话。”顾睐看着他冷笑道,红发男子和众妖齐齐拜倒在地,高呼道:“拜见龙葵女王。”声音响彻了整个锁妖塔,

顾睐一摆手,众妖立刻停了下来,她冷冷道:“从此我居锁妖塔最高一层,无我命令闯入者,杀无赦。”

说完御起魔剑,飞至锁妖塔最高一层,这里很少有妖怪进来,因为放着神界第一将飞篷将军的佩剑,镇妖剑,神剑之威,寻常妖魔不敢轻犯,

但他们不敢来犯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镇妖剑下封印着妖界之王天妖皇,正是这几年被蜀山借镇妖剑将其关押于此。

顾睐冷笑一声,运起全身念力灌注魔剑,持魔剑反身一斩,将其头颅斩下。

这天妖皇在被镇压的同时,也在利用镇压剑暗中修习仙界法术,若得一日破开封印,绝对是她的最大威胁,既然这样,还不如趁着他正虚弱,借仅次于镇妖剑的魔剑之力将其斩除。想必这天妖皇死的也很不甘心吧,死在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手中。

不过这锁妖塔里总算是对她没了威胁,这五百年来,她一直勤学苦练剑法和念力,在锁妖塔里日夜不分的战斗,才有今日的实力。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百年,就在顾睐如往常练习剑术时,锁妖塔里又来了新的住客,

这些年蜀山不断将为祸人间的邪灵妖魔关押至此,其实并非是蜀山中人无法解决,而是许多妖魔只能镇压,不能斩除,幸而镇妖塔为邪灵聚集之地,蜀山中人不得轻入,否则容易走火入魔,不然被他们发现了天妖皇为顾睐所杀,也是会引起动乱的。

被关入此地的妖魔虽多,但像这个新的邪灵被直接关到了最高一层的也实属少见,能被蜀山掌门这么重视的,顾睐也有些好奇,

虽然对他们将这个东西随随便便就扔到她居住地方的旁边有些不满,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往镇妖塔里扔,也难怪这里的环境越来越恶劣。

她放出神识一探查,就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了,剧中后来的终极大反派,邪剑仙。

顾睐叹了一口气,算算时间,龙阳的转世景天应该也出世了,呆在这里这么多年,她对过去已经忘却很多了,龙葵是靠着能再见王兄的执念才坚持下来,而她呢,她有的只是不想死的执念罢了,都这么努力的生存下来了,若是随随便便的去死了,她得多不甘心啊,顾睐无可奈何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