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伤口崩线了。一声痛呼,站在病房外的丁韵赶紧地跑到病房,见尧征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想碰她又不敢碰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繁星痛的嘴唇发白,想忍又忍受不了的轻呼,眉头深锁,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阿呆,阿呆……”尧征不知所措的喊着。“阿呆……”

丁韵赶紧叫来医生,用了镇痛剂。

连夕来的时候把尧征骂个狗血淋头,他知道伤口崩线有多疼吗,尧征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一句话没有反驳,低着头听训。

伤口有些发炎,晚上繁星又开始发起了高烧,这真是平日不生病,一病起来要人命。还好这时的繁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了,丁韵、连敬、连夕也都在跟前守着,尧征也默默地站在墙角一瞬不瞬的注视着。

***

待到情况稍有些稳定,高烧有退的趋势之后,连敬与丁韵悄悄走了出来。

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里,丁韵轻声说:“雅芯去国外了。她和方棋善离婚了。”

连敬微愣,继而有些惋惜,惋惜后又自责沉声道:“都是我的错。”当时因为雅芯喜欢,他都全力帮助,因为雅芯是丁韵的女儿,可是他完全没有看清叶雅芯与方棋善之间的本质关系。

两人并肩而走,喧闹而清冷的长廊里,可以听见两人脚步一致的声音,丁韵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和你没关系,雅芯心智不成熟,这是得应该承受的结果。现在比不得过去,女人离了婚同样可以再次拥有幸福,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希望雅芯可以吃一堑长一智,不要悲观。”

连敬沉默地走着,丁韵依然如同以往明是非识大体积极向上。若是他年少时听她一回,也不至于两人各自为家,不然,他和她,还有繁星,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只是现在,唉。

“我想给繁星办个生日宴,顺便正示一下她的身份。”连敬说。

丁韵点头。

“不过,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会跟她解释。”毕竟,叶胜那么爱丁韵,救他们于困苦之中,若是说繁星是丁韵与连敬的女儿,业界人士将会怎么议论叶胜,叶家的人又会如何的看丁韵,如何待叶雅芯呢,是不是会影响到叶氏的其它方面等等,这种关系与影响是连敬不得不考虑的。

丁韵为之动容,有些结果无法改变,有些人真的只有半生的缘份,可是,并不代表就此从内心剜除,而是沉淀,沉淀在一个任何都触及不到的角落,那是内心深处。

丁韵笑了笑,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叶胜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连敬看着她离开,平静如水。

***

繁星痛过了,烧也慢慢退下了,这才安稳地睡着了。众人陆续离开。连夕不让尧征待在病房,瞪了几眼,尧征乖乖地走了出来,站到门口,从门上的小窗户里眼巴巴地望着。

连夕离开之前还交待,不准他踏进病房。

有了上次的教训,让他进去,他也要小心谨慎,阿呆一直都闷不吭声,也极少喊疼,今天她那么疼,看着她疼,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硬给自己憋死。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小脸苍白的繁星,眼睛泛酸,她还是那么乖巧,要说听话懂事体贴谁能比得过他的阿呆,可是他又让她痛了。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自己又是一爷们儿,早爬在窗户口哭了。

一连好几天,尧征除了上班时间去打个卡,刷下存在感。一天24小时几乎是守在医院。吴佳带着衣服来给他换,并劝他回去上班,他吼道:“我就不相信公司三天离了一个没啥用的总经理就运行不了,如果这样,你们都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几天,尧征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望着繁星,怪可怜见的。也不说话,就站在几个人的后面安静地望着繁星,若是繁星打个针做个检查什么的或者繁星眉头一皱,他比谁都挤得快,第一冲到繁星跟前,完事后又悄悄地退回来。

丁韵与连敬见着他也没说什么,像约好了一样,把尧征晾在一边。唯有看不惯他行为的连夕赶了他几次,他硬是死赖着不走。见繁星一直不表态就任由他当个木头人,繁星有时偷偷瞥他一眼,他不是认真听医生嘱咐,就是专心看护士怎么照顾自己。偶尔目光撞上了,他会赶紧躲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