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周阒静。

连家院子外的栅栏上,一个黑影刚刚越上正暗自得意。

盘桓在四周许久,看了地势,早已计划着跳过栅栏,爬上梧桐树,攀至阳台,钻到卧室,挤进被窝,搂着阿呆。

这一连串的行为只等天黑,如今已夜深了,这个黑影正喜滋滋一会儿就能马到成功抱得美人睡之时。

“谁,谁,谁在上面,”伴随着一个突兀浑厚的声音的便是耀眼刺目的光柱在尧征眼前来回晃,啥也看不清了,又吓了一跳,一个踏空,接着便“砰”的一声巨响。

“啊!阿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连家二楼原本熄灭的光亮,瞬间也亮了起来。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家亲戚,我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财迷心窍脑袋不够用的小贼来着。夜间保安不好意思地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就是有人贼心不死。”连夕咬牙切齿地望着尧征拉着繁星的小手说疼。瞧他脸皮厚的小贱样,人至贱真无敌了,完全没有弱点,怎么赶也赶不走。

尧征也不管不顾别人,一迳地跟繁星喊疼,你说多衰吧,计划六部曲,一部还未完成就落下马了,裤子也挂破了,腿也划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大口子,鲜血直往外涌。真衰!这会儿又遭连夕白眼。

这半夜三更的,繁星怎么可能会赶他走,心疼地处理了伤口,跟连敬说先留尧征一晚,住在客房。

从客厅到客房,尧征整个身子都向繁星身子上倒。真想和繁星一起倒。

“啪”的一声,连夕一巴掌甩过来,“那么大块头,往哪儿靠呢,不知道自己多重啊!”

尧征立即立正站好,一瘸一拐地走到客房,期间稍稍有些小动作,连夕眼疾手快“啪”的一声,或者眼睛一瞪,尧征就老老实实了。

连续打了两三次,繁星看着尧征挨打,她心疼,尧征从早上开始满脸是伤,到现在还贴着两个创可贴呢,刚刚又摔了一跤腿上划出那么大的口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了,伤痕累累。

尧征拉了一下繁星衣角,连夕再次扬手。

繁星软软地说:“小姑,你不要打阿征。”轻声细语中有些愠怒,她疼着尧征,宠着尧征,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会儿眼见着被打了三下了,心里难过并且有些不高兴。

连夕一愣,合着这丫头生气了。

繁星也觉得自己生气有些不妥,于是温和地对连夕说:“小姑,你早点睡觉吧,阿征我来看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但见这丫头倔强的样子,也罢,看在那小子伤成这样的份上,暂时饶了他,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尧征:“别打坏主意,不然我剥了你!”

尧征打了个寒颤,这小姑可真毒呢。

***

连夕刚一走,尧征就搂着繁星的腰喊疼,手指着脸,指着胸口,指着屁股,指着腿,“阿呆,我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好疼。”

“……”

不一会儿,洗好脚的尧征坐在床边,双腿分开夹着繁星的双腿,正面双臂搂着繁星的细腰,脸昂着,巴巴地望着繁星。繁星给他端水洗脚,给他用热毛巾擦脸,这会儿又捧着他的脸来上药。

“阿呆。”他昂着脸看着专心致志点药的繁星。

“嗯?”

“我想你。”说出这句话,他差点热泪盈眶。

繁星不为所动,她正专注看他的伤口呢。“哦。”

“一千一百八十九天,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说完又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文艺,真琼瑶,可就是把自己感动了,情绪给渲染出来了,三年来的苦逼生活都冒出来了,搂着繁星的双臂又紧了紧,眼巴巴地望着繁星,“阿呆,你想我吗?”

繁星停下动作,注视着他深情的目光,幸福从心间溢出,伤感又有些羞赧地开口:“想。”

尧征一听,乐了,搂住繁星就往床上滚。

繁星轻呼了一声,小声喊道:“阿征,你的腿,你的腿。”

“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