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什么,但是有人说那一夜大堂内经常会传来莫名的喊声,而两人严令不允许有人靠近也为这一夜的谈话添上了一副神秘的色彩。

第二日,出现在组织面前的两人,宛如亲兄弟一般,互相谦让,最后决定了新的组织计划,而在这一切,在明面上的原因都是为了更方便的找人,至于暗地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藏了下去,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了解了唐大哥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以后,二小现在更放松了些,对于帮派内这些他本来就不在乎的事物更加不上心了。

没有按照以前的惯例隔两天去一次,也没有说自己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只是说在那个最后的地点发现了一些线索,让他们按照那个人的路线继续追查下去。

至于帮派内的其他的事,他就不愿意再管了,毕竟他一个人习惯了,对于这些事情,他并没有足够的经验,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管理。

而且对于所有的组织与帮派,他天生的带有强烈的不信任感,因为他印象中的那些组织,大多与各种复杂的“家务事”会牵扯上关系,特别是在人数越来越多的现在,更是如此。

帮派内新招手的人究竟是什么一个质量,他也大致上去了解过,虽然没有真正深入调查,但是就大致的理解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他宁愿让下面的这两人烦恼,而他,只需要负责让他们继续按照那条线索找下去就好了,反正现在有了消息,他本来急促的心情舒缓下来之后,就更不着急了。而对于寻找唐大哥的计划,依然在紧锣密鼓的开展着。

只是,在二小不知道的地方,除了寻找他的唐大哥以外,由大壮,也就是现在帮派主事人交待下来的新计划也在同步执行着。

昨夜成功被说服的不只是方亮,大壮同时也被说服了,在两人的扯皮下,现在的计划终于算是完整的可以被拿出来执行了。

而等那些人,那些大中型帮派的主事人发现伸进城内的触须太壮了的时候,他们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发展时间了。

影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衣着,将地图贴身放好,寻到了前几日定下的马车,便坐了上去。今天,是她离去的时间,也是这段时间西厂所有的牺牲所为了达成的目的。

只是,坐在马车内,小小的晃动中,想起一直没有出现的毒,影的神情依然比较复杂,那个虽然会嫌弃自己麻烦,但是确实给自己帮助过的男人,终究没有再出现过。

自打他生死不知的消息慢慢冷下去之后,那个也是唯一知道真正计划的男人终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连同着那份伪造的地图,一起消失了。

影不知道最近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地图是不是毒手中的那一份,但她希望不是,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让她接受那个似乎从不会为眼前困境发愁的冷酷男子离开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影复杂的思绪中,马车缓缓行到了城门口,车夫正在与兵丁交涉着,她这么多年的训练也发挥出了足够的作用,即使是在马车里,她也能够大致听清外面的交谈声。

所以即使马车突然停住了,她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继续倾听着,如无必要,她并不会出面来引起无畏的麻烦。

“这位小兄弟,你看,我车上就这一个闺女,能不能通融些,检查,还是不要吓着人家了。”

车夫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个小布兜已经悄悄递了过去,而门口的那个兵丁稍稍一掂量,听着大钱碰撞的清脆声,满意的笑了一下。

咳嗽了两声,“这次就先放过你,走吧走吧。”

“谢谢了您嘞。”车夫赔着笑脸,又重新做回了车上,一扬马鞭,便准备出城了。

“等等,你这车上装的是个甚!”一个粗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听这话音。似乎正在快速向这个方向靠近。

脸色发苦的车夫看着远远冲过来的壮硕汉子,心叹自己挣点钱实在太不易了,好不容易躲过小鬼,阎王又来了。无法,只得回头向车厢内招呼了几句,“姑娘,一会儿说话可千万注意点,不然我们今天恐怕都没法出城了。”

没等车厢内传来回应,车夫已经换上了另一个表情,向着那边的迎了上去,“这位爷,我接了个送人的活,就是去临近城的,不知道这位爷有什么指教?”

肤色黝黑的壮汉似是并没有听到车夫的恭迎,而是直接将跟他相比有些瘦弱的车夫往边上一拨,嘴上还没停道:“这禁令才开放几天,不检查就可以放出城是个甚道理!俺今天非得好好查一查。”

车夫没有在意对方粗鲁的动作,而是一次又一次带着笑脸迎了上去,试图让眼前如铁塔般的壮汉停下脚步,不要再靠近了。

没法,前几日这个姑娘找到他时,可是开了三倍的价钱,而且这个姑娘还特意叮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尽量不要让她被人看见,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小问题。

他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什么人没送过。那个姑娘也不像犯了什么事的样子,那就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的,想要离家了,毕竟如果说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姑娘,能做出什么大的坏事,他也是不信的。

这么多年,他的眼光还没差到那个地步,这个姑娘的表现,和没有半分心虚的样子,让他看在那三倍工钱的份上接下了这一单。

年纪大了,烦的事就得多了,如果惹得姑娘不满意,出了什么问题,工钱泡汤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有的是人想献殷勤,自己若是成了某个大少顺手准备解决的“礼物”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无视了车夫一次次赶上来试图套近乎的动作,壮汉拢了拢自己不太合身的甲胄,下马大步跨近马车。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影莫不声色的将东西拢了拢,稍稍呼吸粗重了一些,她需要将一个逃家的女子形象塑造的丰满起来。

直接掀起了车帘,车内的空间就那么大,一眼便能尽收眼底,“你是谁家姑娘,为何出城?此时出城又是为了,为了甚?”

影则是一惊,眼睛挣得老大,接着似是害怕般向后缩了缩。

壮汉在看到车内并没有其他东西,而眼前的女子与城内口的那几张通缉令一张都对不上以后已经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