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内的大些的势力的掌权人今日倒是很难得的齐聚了一堂,在几位老狐狸和守备共同做保的前提下,这一幕倒是成功的出现在了城内最大的酒楼,明致阁的顶楼。

而在座的各位,虽然因为在看到半是邀请,半是隐隐威胁的邀请函后,权衡了半天,全部都选择了来到了此处,但是他们可不敢完全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那几个老狐狸身上。

谁也不知道当场会不会有人发失心疯,突然要对自己下杀手。要知道虽然几个老狐狸与守备承诺了谁要先出手,必人人得而诛之。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若是没有什么安全保障,自己真被人杀了,那找谁说理去?

要知道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各家势力的头脑人物,而这一次也明言了,如果本人不来自己负责承担后果,想来襄城现在还没有能抗衡几位老狐狸与守备联合起来的威胁的。

而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要对他们下杀手,单凭他们这么多年大多没有怎么锻炼过了的身手,只怕还真的有可能就直接栽在这里。

已经混到他们这种地位的,怎么可能会那么放心的将自己的性命安危全部交付给其他人呢?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如果在这里死了,那就真的什么就没了。

即使那几位会在死后帮自己报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大家打死打活这么多年,除了极少数享受这么一个过程的变态,大多都是为了过上更舒服的生活而已。

至于现在,若是真的被下了黑手,还没有享受够,而且永远不会觉得满足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安心?

所以在共同的抗议下,原本一人只准备带一个人入酒楼的限制被放开到了三个,但是所有人只准备带一个人入场旁听,其余两人要在下面一层候着。

虽然其实区别并不太大,但是这样至少让他们会放心的多。虽然仍然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但是在众人互相忌惮的情况,至少能带一个人贴身跟着,还有两个人在下面候着,他们也能稍稍放心下。

掂量了一下,感觉这样的条件其实也足以体现那几位的诚意了。所以即使心底依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权衡了利弊之后,今日便出现了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出现的盛况。

大家都是襄城里面讨生活的,而这座城就这么大,如果想要多赚一些,那自然就要想一些其他的办法,至于这些办法是不是对其他人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们自然不会在乎。

这并不是一个两个人的想法吗,事实上在大部分地方,这种做法都是常态。那种愿意与人一起发财的,不过是因为选择与人合作会获得某方面的便宜或者可以有更好的机会而已。

逐利本就是人类的本性,这并没有什么好指摘的。而在场的这些人,大家大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在爬上来的过程中,自己的势力一步步扩大。

扩张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的地方不像是很早以前,没有人管束,谁占了就是谁的。现在的地盘,是要靠自己用尽各种办法,坑蒙拐骗打,无所不用其极占到手的。

而这般做派,自然不免会产生大量的矛盾。而有了矛盾之后,自然就会有摩擦。随着摩擦升级,便是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虽然有时候,因为权衡了继续拼下去,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有些人会将这一口气憋住。可是,这份债总归是被记了下来,这可是不会凭空就消失了的。

大家能坐到现在的位子,虽然都明了利弊,但是这口气,如果有机会的话,自然还是要出的。

所以今日的场面,其实是极其不易的。如果不是上首的那几位在看着,下面的人恐怕就不是对视冷笑一声,假模假样的打个招呼了,有些人估计真的就要直接开片了。

其实他们最初的担心也正是于此,他们虽然担心自己被人下黑手,但是如果有下黑手的机会,想来他们是不介意给那些平日里就有摩擦的人狠狠来上一记的。

更不用提这其中还有地盘就是交接着的,他们本就是今天你搞我一次,明日我绊你一下。那些手下的人命债,那些损失,可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也不怪不得他们如果只允许带一个人入酒楼,便坚决不同意。如果只带一个人进来,其余手下全部在酒楼外,这就有些太危险了。

毕竟,你家有高手,你对面的那个平日就与你有诸多不愉快的家伙,他身后可也是站着人的啊。

就算他没有要你命的意思,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之类的,那就是极大的不好了。对于已经混到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来说,若是被人当众羞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一次丢了脸,下一次自家势力至少要被挤压掉一成以上。

只是,在上首的那三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以后,进入房内的众人,虽然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话中带刺的问候也是一句接着一句不要钱一般张口就来,但是至少倒是没有人有动手的意思。

当然,若是有人真要想挑战一下,上首那三人的权威,那就是自己找死了,也怪不得其他人了。

所以这些人进场后心态便变了,从最初的权衡利弊的复杂心思,到现在极尽所能,搜肠刮肚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让老对头受不得刺激动一次手试试。

毕竟,坐在上首的三位里,最中间的那位守备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没人想到镇守太监与参赞机务竟是一左一右坐在了两旁。

虽然曾恩老态尽显,但是可没有敢就这么轻视这个老太监。如果说如今的襄城有谁一个人可以正面对上风头正盛的黄守义,那必然是他无疑了。

虽然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从黄守义到来之前,他便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下来。而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他手里究竟积攒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