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回去跟裴闰之告状?”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叶箐箐微微愣怔,不解道:“告什么状,就因为我请你喝茶?”

高峰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当然,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什么身份?”叶箐箐同样没好气道:“我成亲了就不能正常交友不成?”

要是背着李鱼生偷偷摸摸约会高峰,那才是心里有鬼暗度陈仓的表现呢!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高峰小声咕哝道,脸上满是明晃晃的嫌弃,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翘起。

双臂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抱住她的柔软触觉,他真是烦死自己了,仅仅这样面对着她说话,就抑制不住地——心情飞扬……

两人就近寻了处茶馆,内里坐着不少喝茶乘凉的人,大多都在讨论天气和雨水问题。

叶箐箐挑了个相对安静些的角落,让小二呈上炉子,自觉接手烹茶工作。

高峰坐在她对面,默默的凝视着她并不怎么优美的烹茶手法,待茶香自杯中飘散开来,他才开口道:“他对你好吗?”

“嗯?”

叶箐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发觉他问的人是裴闰之,“为什么这样问?”

“呵,石安城的如玉公子,若是心里没有你也不会迎娶你进门了,当我没问。”高峰笑了笑,颇有点自嘲意味。

谁能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一年里,总是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他早点跟她定下婚事、如果那一日他没有喝醉、如果没有曾秋梅这个人……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呢?

他是不是会拥有一个名为叶箐箐的妻子,然后接手家里的果园田地,生下一儿半女,组成四口之家?

叶箐箐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道:“哎,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胡言乱语!”高峰耳根一红,瞬间甩开那些缥缈的遐思,怒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知不知羞!”

就没见过这样口无遮拦的姑娘,她当真是个女人吗!

“行,当我没说。”叶箐箐耸耸肩,一边压低声音道:“偷偷问你一句,需要帮忙摆脱曾秋梅么?”

“这就是你请我喝茶的原因?要你多管闲事了?”高峰语气不善,瞪了她好几眼,才道:“我还没回去呢。”

啥?还没回家的意思?

叶箐箐不由笑了起来:“那真是上天助你,我前些时日听哥哥说曾家等不下去了,有意把曾秋梅另许他人。”

只要高峰别太早露面,在暗中推波助澜,不信还不能解决一个曾秋梅。

高峰一想起曾家那三口人就眉头微皱,冷哼一声:“如果他们不介意女儿守活寡,尽管等着好了。”

叶箐箐闻言一惊:“你不会不准备回去了吧?”扔下老父老母不管那可是孝子行径,要被戳脊梁骨的!

“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高峰脸色一凶,翻个白眼道:“为着一个女人,何至于此。”

叶箐箐皱皱鼻子,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曾秋梅赖着不走也不碰她?俗称守活寡。

“相守可是一生的事情,何苦这样搭上一辈子,互相折磨。”她微微叹息起来,对一个女子来说,没有丈夫的宠爱婚姻形同虚设,甚至连孩子都得不得,又有什么意思?

高峰却如同听到一个笑话般:“相守?如何相守?”在曾秋梅使出那种下作手段的时候,所谓的青梅竹马之情早就没了。但凡他有一点喜欢她,也不至于决然出走。

“那你就想办法把她推给别人吧。”叶箐箐建议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也许曾家父母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纵容女儿随意行事,这终究是害了她,她需要有人出手帮助她悬崖勒马,虽然名声已经臭了,也挽回不了什么。

高峰对此无意多谈,表示自有打算,不劳她多加费心,那拽拽的小样把叶箐箐气到了,个死傲娇!

问及他这一年来的际遇,可谓是非常充实的。

高峰离家之后果然跑去找了胡柳明,没想到人巴巴的跑去参军了,好在并不在前线打仗,而是在后方做了伙夫。

叶箐箐差点喷了茶水,胡柳明那样一个人跑去军队做伙夫?他会做法嘛?

原来屠夫的孩子不仅有肉吃,还特别会料理?不过幸好没有上阵杀敌,否则猪肉胡和秀姑知道了还不日夜担忧。

“那现在西南那边怎么样了?”叶箐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