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和Dead的来往对话持续了十几轮,然后伊娃便彻底败退。

直接了当说了再见,伊娃洗完澡后迅速地卷入被窝里,决定用早早睡觉来犒劳自己。

凌晨五点,外面仍旧一片漆黑,偶尔有几颗星星在伦敦的浓重水汽下挣扎闪着亮光,很快又湮灭在黑暗中。

一楼的房间内,床上那个小包轻微起伏,伊娃睡得正是香甜的时候,楼上的地板猛然一颤,猛然的响动令她迷茫着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伊娃从床上坐起身来,冰冷的寒意令她迅速地把被褥卷到身上来,倦怠地把自己卷成一个小团,打着哈欠听着外面的声音,又听到了什么东西快速滑动的响声。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刚刚卷起来的被子里挣脱出来,伊娃赶忙披上睡袍,躲在厚厚的衣服里面抵御着寒冷,穿着刚买的棉鞋打开了房门。

楼梯那里微微有着亮光。

伊娃在漆黑的起居室里看了一眼,哈德森太太的房间里没有动静,应该还在睡觉。

真是谢天谢地,没吵醒她。

伊娃记得今天下午还听她说过,这几日一直失眠睡不着的事情。

伊娃把睡袍的带子扎紧,揉着眼睛往楼梯口走,心里发誓她就看两眼,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她立马回去睡觉。

困倦的她没注意到脚下溅落的点点红色。

伦敦的天气真的是太冷了。

女孩哆嗦地走上了第一个台阶。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当伊娃走到221B的起居室时,望着屋内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她有点卡带了。

虽然下意识念出了上面那句话,伊娃心里却羞窘得恨不得把一分钟前做出决定的自己拍死。

咳咳,不过她真的没想到这这两位真的是这个关系。

就在伊娃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瞬,医生刚好疲倦地抬起身,转头看到伊娃,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没事,伊娃,你该回去睡觉了。”

福尔摩斯的低声炮随即响起来,“No,John你该让她留下来。”

那声音带着微妙的起伏。

伊娃怔然,那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在暗黄的光线下眯眼,试图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直到她看清楚医生青紫交加的脸,以及在黑暗掩饰下依旧没办法削弱存在感的沾血毛衣。

哈德森太太之前说过的话在伊娃耳边响起来,如此清晰。

——“他们两个总是闲不住,估计又是苏格兰场找了他们。”

——“他可不会放着夏洛克那孩子一个人。而且没有他,又有谁能帮得了夏洛克呢?”

伊娃往屋内走了几步,望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福尔摩斯,以及半跪在沙发旁边的约翰,“你们受伤了吗?”

Yes和No的两个回答同时从两个人嘴里出现。

医生恶狠狠地瞪了眼福尔摩斯,转头看着伊娃,“没有,女孩,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去休息,我们没有问题。”

伊娃了然,受伤的那人,或者应该说,受伤得比较重的那个人,一定是医生。

不然福尔摩斯不可能会屈尊叫住她。

对于一个待解的谜团,伊娃的确是获得了一点关注,但任何事情在福尔摩斯心上,都比不上现在眼前受伤的约翰。

伊娃伸手打开了门口的开关,令屋内更加明亮,医生的伤势也更加明显。

还有从门口一点点滴落到沙发的血迹。

伊娃蹙眉小跑过来,蹲在医生旁边,这才看到了他腰侧的伤口,那是一道非常深长的刀伤,外翻的血肉令伊娃打了个寒噤,“我们应该叫救护车,这样的伤势我处理不了。”

在学校里,伊娃的确学过简单的医学护理,在皇后区出事的时候也曾帮过忙。但她都是在打下手,现在这样的伤势太,太过了。

伊娃的建议得到了夏洛克断然拒绝,“外面盯梢的太多,一旦出去有动静就会有人开枪。麦考夫的人手在赶过来,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帮约翰止血。”

医生蹙眉低吼着,“伊娃还小,你不该让她牵扯进来!”

伊娃的视线在夏洛克身上停了几秒,发觉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约翰才是医生,但夏洛克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丝毫不欠缺,他本来才是最好的人选。

“肯特小姐,你的声音太吵了。我被注射了维库溴铵,约翰救了我,现在帮他止血!”或许是约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令福尔摩斯有些焦躁,语气变得有点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