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长十一年(1606)二月二十五日的中午,筑前国的秋月城。

秋月城的城代黑田直之正在例行的处理城内繁琐的政务。

在数天前,也就是在二月十六日那天,他带着全登及随行的一些人前往了病重的兄长如水所在的福冈城,前去看望刚刚苏醒的兄长。

在那天的傍晚,兄长如水将他及一群老臣叫至身边,告诉了他们一个非常令人惊讶的事实,而且还交代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已经达到了能够决定黑田家未来的情况。

不过,无论是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或是面对一脸震惊的老臣,兄长如水都十分的平静。就好像是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事而已。

直之有些无法理解这样的兄长,但他又无比的钦佩这样的兄长。老臣们的想法大概也与他一样。所以,兄长如水在告诉老臣们这个决定的时候,老臣们即使震惊,但却无一人强烈反对。

兄长如水已经病重,已经时日不多了。直之与一众老臣本想多留几天陪伴他,但却被一一赶了回去。

“……你们还有政务要处理吧……赶紧给我回去。我一个快要死了的老骨头还需要你们陪?赶紧回去、回去!政务耽搁了就不好了……”

这是兄长如水的原话。面对如水异常强硬的驱逐,直之与一干老臣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离开。

于是,在看望兄长如水的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十七日,直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秋月城,继续处理着他那积压着的政务。今天已经是他回来的第九天了。

除了挂念兄长的病情以及处理政务外,直之还在思索着教友全登的事情。

不过,他似乎并不需要思索太久的样子。

“直之大人。”

因为全登在今天回到了秋月城。他踏进直之的书房,拿下远行人的斗笠,面露疲惫之色。

“哦,全登!你终于回来了!”

直之有些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文书,招手让全登坐下。

“你这都走了几天了,我还以为你要跟着秀家大人一起离开了呢。”

“不不,我的身份太过敏感了。跟着秀家大人的话那就更危险了。”

全登抹了抹脸,然后走到直之的桌案前坐下。

“景行与小三郎怎么样了?这几天他有好好在城里待着吗?”

“啊,他一直好好的,小三郎也没什么事。你就不必担心了。”

“那就好。”

全登询问完嫡子景行的情况之后,继而又问道:

“我打算继续在你这庇护一段时间。这既是我的考虑,也是大人的委托。直之大人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你想在我这待多长时间都可以。不过……”

直之表示自己不在意全登在这里庇护。不过他还有个好奇的地方。

“全登,你留在这里的理由,除了身份较为敏感的原因以外,肯定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理由吧?”

“哈哈,不愧是直之大人。的确是这样呢。我被委托了几项重要的任务,所以留在这边更方便。”

“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