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走着,前面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透过雾气,一个人一瘸一拐显露出了身影,看到这人的脸庞,我顿时怔在原地,难以相信,他竟然是金大诚。

金大诚抬起头也是一怔,显然也是始料未及,他笑呵呵的说:“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在这都能碰上。”

我看他就一个人,而且一瘸一拐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逃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此刻我们三个能不能打得过他。

杨大宇有些紧张,连续咽了几口吐沫,我说:“你的主子都已经死了,又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金大诚咬了下嘴唇,怒瞪着我说:“你以为之前我是为了他才抓你的,不,我是为了自己,我告诉你,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今天你的眼睛我必须取走。”

原来他也是为了我的眼睛,看来施老鬼被他骗了,我看金大诚说完摇摇晃晃,猛烈的咳嗽起来,估计是受了重伤,现在这种情况,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金大诚估计怕露馅,故意挺直腰板,阴冷的说:“我劝你还是自愿把眼睛交给我,这样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骂了声,拍了拍猎鬼枪说:“你当我傻啊,你现在的情况,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对付我们三个。”

金大诚脸色一白,再次咳嗽了声,身子一抖差点没有跪下去,杨大宇笑呵呵的说:“装的还挺像嘛。”

杨大宇搓着拳头走上前,对着金大诚就是拳打脚踢,之前受的气这下全都发泄在了金大诚身上,一边打一边说:“让你还嘚瑟。”

金大诚缩成一团,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任人欺负的小狗,他不时的摆着手,哭哭叽叽的说:“你们高抬贵手别打了,我错了。”

我诧异的打量着金大诚,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摇尾乞怜了,杨大宇拳脚并进,那些伤口落在他身上竟然没有消失,他的脸肿了一块又一块。

我记得以前打他的时候,他的脸部就像海绵,落上去拳头不会留下伤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受了重伤,身体出了问题?

金大诚摆着手说:“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死了。”

他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可怜,哪曾想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确实应该为以前的行为买单。

杨大宇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金大诚哭的像个孩子,脸上皱纹横生,一下子苍老了不少,我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不是人偶吗,按理说是打不死的啊?”

金大诚气愤的锤着地面,恶狠狠的说:“还不是上次任务没有完成,主人把我的身体和施老鬼做了交换,虽然面貌还是我的,但是这个身体可是肉身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不经打,好歹是一条人命,我看他这么可怜,心想放过他得了,便带着杜伟韬他们离开了。

金大诚蹲坐在地面上,不时偷偷瞄我们一眼,等他脱离了视线,杨大宇舒了口气说:“刚才真舒坦,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你们怎么不下手。”

杜伟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又不是不好了,万一哪天他恢复了,倒霉的不还是我们。”

杨大宇一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住的喃喃:“对啊,我靠,万一下次他再找回来了,我们岂不是遭殃了。”

杨大宇反身又跑了过去,我怕他做错事,忙在后面跟着,等到了原处,金大诚已经不见了,地面上空荡荡的,四处没有一个人影。

杨大宇叹了口气:“这下完犊子了,放虎归山,下次等着他报复我们吧。”

我劝了几句,杨大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条路寂静无比,处于深山老林里,无论是谁,多少是有点忐忑的,比如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我觉得这条路也不太对。

山道上不时可以看到碎裂的死人骨头,头顶的树叶太茂密了,几乎遮住了所有光线,越往前走,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就越深入骨髓。

走着走着,杜伟韬突然停了下来,我说:“怎么了?”

杜伟韬指着前方说:“你们看那里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我朝着前面看了眼,确实是一个人,而且看他的衣服身形竟然和金大诚一样,杨大宇咧着嘴笑了:“没想到在这都能遇见他,这下我看他往哪跑。”

杨大宇握着拳头走了过去,我本想拉住他,他已经走远了,这家伙永远没有脑子,也不想想原本在我们后面的一个人突然跑到了前面,这难道不是很诡异吗?

果然杨大宇还没走到金大诚身边,就哆嗦着双腿跑了回来,我问:“什么情况?”

杨大宇忐忑的说:“金大诚死了,他的双眼瞪大,流着血,面容扭曲,一直看着我,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