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把我拍醒的时候,我距离那个幽黑的洞口只有咫尺之遥,黑洞洞的树下透露着诡异的气息,一股烟雾飘了出来,像是巨口中吐出的哈气。

我哆嗦了下,身体有些发软,虎子快速把我拉到一边,我们也随之倒下了,这时,树上延伸出一个粗糙的枝条,似乎要把我们拉走,好在管德柱及时赶到,制止了这一切。

管德柱把我们拖到远处,叹息着说:“我都说了不让你们近前,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我说:“我这不是想救杨大宇吗,毕竟他在上面太不安全了,万一被树吃了怎么办?”

管德柱无奈的说:“那你也别想不开啊,非要往那个黑洞洞的口子里钻什么,要不是虎子去拉你,你现在都已经进去了。”

我沉重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和杨大宇对视了下,就感觉失神了,情不自禁的向着里面走去。”

管德柱看着我顿时不说话了,杜伟韬一脸惨白,指着我慌张的说:“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我无力的说:“怎么了?”

杜伟韬紧张的说:“你们两个双眼血红,嘴唇发紫,脸色苍白……”

他越往下说,我的心里越凉,我的身体软弱无力,感觉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管德柱严肃的说:“你们这是中毒了。”

虎子诧异的说:“我们什么也没碰,怎么就中毒了呢?”

我望了眼巨树下黑洞洞的口子,顿时恍然大悟,我举起发颤的手,指着那边说:“一定是刚才的白雾,那棵树喷出的白雾有毒。”

管德柱急促的在兜里翻找着,倒出来不少瓶瓶罐罐,我的心跳慢慢减速了,说话也开始无力起来。

管德柱最后抓住一个药瓶,欣喜的倒出药丸,快速塞进了我们嘴里,我只感觉有股淡淡的清凉在胃里酝酿开,瞬间扩散到了全身,眼睛越发沉重无力,他们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慢慢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观察着巨树,突然杜伟韬打了个激灵,欣喜的说:“管叔,我知道那是什么树了。”

管德柱忙问:“什么树?”

杜伟韬说:“看这样子,好像是箭毒树。”

箭毒树我是听说过的,箭毒树的干、枝、叶子等都含有剧毒的浆汁,见血封喉。人类若误吃其汁或流血伤口沾上,会出现中毒症状,严重者造成心脏麻痹致死。

海南许多地方的村民称之为“鬼树”,不敢去触碰它、砍伐它,生怕有生命危险。

管德柱哦了一声,缩着眼睛盯着远处的大树,杜伟韬紧张的问:“这树毒性很烈,你给他们吃的药能行吗?”

管德柱还没答话,我一屁股坐了起来,忙说:“当然有用了。”

杜伟韬激动不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这时,虎子也坐了起来,他揉着头,眼神迷离,看来睡得不尽兴,我问:“我们昏睡了多久?”

杜伟韬看了眼手表,开口说:“足足十分钟。”

这个时间已经很短了,能这么快解毒,也说明了管德柱用的确实是良药,我只是没有想到,管德柱竟然身怀这么多秘术,在现在这个时代,身怀秘术的人实在太少了,一代不如一代。

我说:“管叔,以后你这些秘法都可以交给我们,省的以后失传。”

管德柱眯着眼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等以后我快死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我叹了口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不少秘术消失不见了,其实古时有很多不传秘方,因为每一个人的守旧思想,不肯轻易外传,结果到了近代,基本上那些古术,秘术,都丢失的差不多了,这就是最大原因。

管德柱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你的朋友还救不救了。”

我猛然想起杨大宇,这聊了半天,竟然把他给忘了。

我望了眼远处的大树,这时杨大宇的位置又提高了些,他的身边悬挂着不少尸体,我现在只希望他没有死。

我问:“管叔,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管德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这种情况,也只能爬树把他拉下来了。”

我咽了口吐沫,爬这棵大树吗?这么大的巨树恐怕五六个人环起手来都不一定抱得住,况且这棵树太诡异了,上面黑雾弥漫,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虎子说:“明哥,你不用担心,我这就上去把他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