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中,如意只一声不响的倚在丈夫怀里,眼睛也是一直低垂着,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小东西怎么了?”祁云义察觉到妻子的失落,他捏了捏如意的脸颊,轻声问她。

如意听到丈夫的声音,便是微微抬起了眼瞳,就见祁云义也正在看着自己,如意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攥住了丈夫的衣襟,小声道;“夫君,楚王妃.....她很漂亮。”

祁云义闻言,便是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你也很漂亮。”

如意脸庞一热,想起沈昭盈,只觉自愧不如,她垂下眼睫,只细声细语着说了句;“夫君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比不上她。”

话音刚落,如意心里就是酸酸的,想起那天仙似的人儿,祁云义又怎能忘得了,而自己,又如何能比得上人家。但凡是个男人,也都是无法忘记沈昭盈,即使没有成为夫妻,也会将她刻在心里,记上一辈子的吧。

“如意,”祁云义有些无奈,看着小媳妇微微泛红的眼睛,男人心下一怜,只环住她的腰,温声道;“楚王妃就像是一朵凌霄花,高高在上,而你,”祁云义眼瞳漆黑,凝视着妻子的眼睛,“却像一朵栀子,乖巧可人,轻易抚慰了人疲倦的心。”

听着丈夫的话,如意心里一怔,不等她出声,就见祁云义又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论是栀子也好,凌霄花也罢,都是各有千秋,不要去和别人比较。”

如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夫君的意思是说,凌霄有凌霄的好,栀子也有栀子的好,是不是?”

“是,”祁云义淡淡笑了,他的眉宇间蕴着宠溺,轻轻的刮了刮如意的鼻子:“我的小媳妇越来越聪明。”

如意绞着他的衣襟,睫毛微微颤着,又是问了他一句;“那你.....是喜欢凌霄花,还是......喜欢栀子花?”

“你是什么,我便喜欢什么,这样行不行?”祁云义自是明白妻子的小心思,晓得她见到沈昭盈后定是生出了自卑之感,便是温言哄着她,让她高兴。

果真,如意听他这么一说,眉眼顿时舒展了,她的眼底噙着笑,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嘴巴里却还是嗔着;“你就会逗我。”

祁云义也是一笑,俯身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温存一会,如意瞅着丈夫的容颜,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夫君,今天在宫里看见楚王妃的时候,我看着她那样美,说实话,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怕.....你会觉得我比不上她。”

“傻子,我从没拿旁人和你比较过。”祁云义摩挲着她的脸颊,低着声音告诉了她这句话。

如意闻言,心里顿时踏实了,鼻尖却有些酸酸涩涩的,她将身子埋在丈夫怀里,细细想着他的这句话,他说,他从没拿旁人和自己比较过,他说得,是旁人呢。

原来,不论楚王妃再好,再美,可在他的眼里,也都终究都只是旁人了。

如意念及此,忍不住悄悄抿起了唇角,她搂住了丈夫的颈部,满是娇憨的模样。祁云义抚着她的发丝,看着她的笑靥,心里便是有柔情划过,他微微抬起了如意的下颚,吻住了她的嘴唇。

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回到王府时,夜色已深。

如意在半路上已是蜷在丈夫的怀里睡着了,祁云义不忍将她吵醒,回到王府后也不曾将媳妇唤醒,而是径自抱着她下了马车。

前来相迎的侍从纷纷提着灯守在那里,见祁云义珍而重之的抱着如意,一路将她抱回了后院,诸人面上虽仍是恭谨的,不曾露出丝毫的惊诧,可心中却皆是明白王爷这次带回的虽只是个民女,可在王爷心里却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对如意也是心生尊重之意,不敢有丝毫小觑。

回屋后,祁云义刚要将如意的身子放在床上,就见如意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

“醒了?”祁云义见妻子醒了,索性也没有放下她的身子,而是干脆在床上坐了下来,仍是将她抱在怀里。

如意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她看着周遭的陈设,才晓得自己已是回到了王府,她看着身后的丈夫,就见祁云义眼底一片温柔之色,与她道;“我让厨房做了些点心,待会吃点再睡。”

在清风楼时,如意碍着皇上的威势,几乎没有如何动筷子。此时听到丈夫说起点心,如意顿时觉得饿了,肚子也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听着声音,祁云义便是笑了,如意羞赧起来,只捂住了祁云义的嘴巴,说了句;“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