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盈听到这句话,一颗心便是涌来一阵无法言说的剧痛,她垂下眼睛,轻声说了句:“是啊,我不该再惦记他。”

“小姐,恕奴婢多嘴,王爷虽说脾气暴躁了些,可他对您也是真真的好,那么多次郑贵妃要难为小姐,都让王爷给挡了回去,就说这次,郑贵妃逼着给王爷纳侧妃,王爷也没有答应,别说咱们王爷这般的尊贵,就连京城中那些稍微有点身份的公子,谁不是小妾通房的一大堆呢......”

“秋月,你不要再说了。”沈昭盈打断了侍女的话,她想起许久之前,她的清白被祈云祚夺走,他毁了她的姻缘,用尽手段逼她为妃,自那时起,她对他就只有恨,无边无际的恨,她甚至从没想过要去为他去生孩子,可如今属于祈云祚的孩子却好生生的长在她的肚子里,稚子无辜,她又怎能忍心不要他?

“我会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北境,军营。

如意躺在床上,早餐还不曾吃下几口,便是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直到将腹中的食物全都吐完,也还是难受的趴在那里,倒是恨不得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似的。

祈云义守在她身后,瞧着她煞白的一张小脸,只觉心疼极了,他为妻子拍着后背,直到如意停住了孕吐,方才扶起了如意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侍从则是进来匆匆收拾了干净,望着那剩下的餐食,祈云义看了如意一眼,见她这般难受,倒也的确不忍心再逼她吃东西,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将餐食一道端下去。

如意无力的依偎着丈夫,这些日子她的孕吐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连做饭时的油烟味也闻不得,祈云义便是下令命人在离军营数里外的地方安了做饭的营帐,做好后再让侍从将饭菜抬回军中。

如意压根不晓得这些事,她虽不愿让丈夫担心,可这孕吐却是遮掩不住的,尤其是如意眼下正值有孕初期,当真是吃什么吐什么,难受极了。

“这孩子倒是会磨人。”祈云义有些无奈,伸手抚了抚如意的小腹,他的手势仍是轻柔的,似是生怕弄疼了孩子,可看着妻子让孕吐折磨的憔悴下去的小脸,祈云义只是一叹,与如意说了句:“苦了你了。”

“才没有,”如意摇了摇头,唇角透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靥,“军医也说了,眼下是有些难受,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祈云义闻言,微微倾下身子,与如意腹中的孩子说了句:“你要听话,别折磨娘亲。”

如意听了就笑,“他哪里能听见呢。”

祈云义看着她的笑,虽是孕中憔悴,可如意眉眼却是温温柔柔的透着初为人母的怜爱之色,祈云义看在眼里,只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耳旁低语了一声:“我恨不得让他长在我肚子里。”

如意听着这一句,水秀的眉眼便是忍不住弯弯的,全是笑意,她轻轻推了一把丈夫,嗔道:“你就会胡说。”

祈云义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只在心中一叹,抱紧了她的身子。

两人这般耳鬓厮磨,蓦然,就听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祈云义听到这声音,神情顿时一变,与刚才的柔情蜜意仿佛判若两人,他剑眉微拧,就见有侍从匆匆进了帐子,向着他跪下道:“启禀王爷,漠格人突袭燕阳关,有上万人之众!”

祈云义闻言,眸心深处有凛然划过,他的声音沉稳,与之吩咐道:“传令下去,命全军将士随我出征!”

“是!”侍从领命而去。

祈云义回眸,就见如意眼底有着惊慌地看着自己,见他回头,她便是问了句:“夫君,你要去打仗了吗?”

“嗯,”祈云义点了点头,他握住了她的手,言简意赅的吩咐道:“你别怕,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我回来。”

说完,祈云义拍了拍妻子的手,军情紧急,再无功夫多说什么,嘱咐完,男人便是起身大步离开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