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何了?可能保住?”郑贵妃亦是急声问道。

“回王爷与娘娘的话,王妃腹中胎儿已过八月,如今早产,孩子出生后兴许会有损伤,但微臣却有把握,可以保住皇孙的性命,只不过......”

“不过什么?”祈云祚当下开口。

“不过......王妃流血太多,已经无力娩出胎儿,如今的情形,王妃和皇孙只能保住一个,微臣......还请王爷与娘娘速速做个决断。”

“既如此,那就将孩子打碎取出来。”祈云祚开口,他的话音刚落,郑贵妃脸色大变,只喝了一声:“云祚!”

祈云祚不曾理会,仍是与太医开口道:“你听着,孩子我可以不要,但你一定要保住王妃!”祈云祚目光深邃的令人心惊,他紧紧的盯着太医的眼睛,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圜的余地。

“不!”郑贵妃一声厉吼,她面色青白,与那太医道:“本宫让你保住皇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孩子!”

“这......”太医一脸惶恐之色,只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我是她的男人,此事我说了算!”祈云祚眸光血红,与太医又是说了一句,那太医闻言,心神顿时一震,他向着祈云祚拱了拱手,领命称是后匆匆进了屋子。

郑贵妃见状,刚欲上前阻拦,祈云祚已是一把扣住了母亲的手腕,拦住了她的身子,郑贵妃眼睁睁的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关死,说不清是怎样的一股愤怒袭来,她转回身,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向着祈云祚的脸庞上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清和宫的人皆是听见了这一道巴掌。

祈云祚动也未动的受了这一巴掌。

“母亲筹谋多年,郑氏举全族之力,所有的希望都系在这个孩子身上,如今成败在此一举,你却为了一个女人,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将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云祚.......你如何对得起母亲?”郑贵妃眼底血红,一番话几欲泣血,她盯着儿子的面容,厉声质问。

“是儿子不孝。”祈云祚声音低沉。

郑贵妃急痛攻心,她又是扬起了手,这一次,不等她的巴掌落在儿子身上,祈云祚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郑贵妃不曾想到儿子竟会出手,不免大惊,她看见祈云祚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眼睛笔直地看着自己,与郑贵妃一字字道:“没有她,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寿康宫。

如意待在偏殿,正给祈云义缝着一件外衣,就听前面的宫殿传来一阵嘈杂,如意心下有些奇怪,她在寿康宫住了这样久,深知太后喜爱安静,偌大的一座寿康宫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绝没有今日这般情形。

待宫女连翘进来时,如意忍不住问道:“连翘姑娘,外面出什么事了?”

连翘一面将点心摆在桌上,一面叹道:“方才从清和宫传来消息,楚王妃小产,腹中的男胎已满八月,却也不曾保住,太后听到这事,难过的不得了,闻妃娘娘连忙让人去请太医来瞧,是以才乱了些。”

“楚王妃小产了?“听得沈昭盈小产的事,如意心下大惊,只觉不敢相信。

“可不是,郑贵妃心疼孙儿,当场就晕了过去,如今皇上病着,又出了楚王妃的事,宫里可真不太平。”

连翘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意心头也是沉甸甸的,她放下了手中的衣衫,望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却是乱滔滔的。

“夫人这衣裳是给王爷做的?”连翘看着如意手里的衣裳,蓦然开口。

“嗯,”说起丈夫,如意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不知自己的丈夫在哪,也不知他忙着什么,只能道:“天气渐渐凉了,也不知道.....他的衣裳够不够穿。”

一听这话连翘就是抿唇笑了,“王爷身份尊贵,哪里会缺衣裳呢?夫人还是不要担心了。”

“连翘姑娘,”如意抬起眼睛,鼓足了勇气,问了句:“你知道我夫君在哪吗?他......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