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之所以会这样做伪装,倒不是她的“cos癖”发作,而是因为真的有特殊需要。

她所要去的地方……嗯,稍微有那么点特殊。

在这个绝对算不上和平的时代,军队永远是重中之重。哪怕星盟出现,各个国家在名义上保持了“平等”,但实际上,“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而军队,就是拳头的保障。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士兵多了,那必然也是什么人都有。

优秀的,平庸的,拙劣的……

犯错误的肯定也不少。

既然是纪律严明的军方,奖惩措施无疑很完备。而其中有一项,就叫“禁闭”。而关禁闭的地方,显然不是只有禁闭室。凌晓所要去的那颗小型星球,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个大型“禁闭室”。某些犯了错的士兵甚至军官,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直接“退役”,原所在军队不愿意再要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愿意接管他们,于是,这群人就被送到了某颗星球上接受统一管理。

久而久之,这种星球也被称为“监狱星”,并渐渐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不少人谈之色变。

而凌晓所要去的,就是这样一颗星球。

她事先看过那里的资料,虽说目前那里“关押”的人只有十来个,却没有女性——其实这也正常,因为就算有女性士兵或军官犯了错,也一般不会被丢到这种地方。

凌晓?

……她属于例外。

之所以会去,的确是因为红月星之事,不过她的安全性也是有一定保障的。一方面是因为凌渊在那里有人,另一方面就是,她现在已经是高级武者——虽说修习初期就像坐着火箭增长,然而随着等级的提升,进步速度也渐渐变慢了。但即便如此,她的进步速度也实在让人惊异。

年纪才只十八岁,就跨入了七级的大门。

当然,其实她还是占了便宜的,因为她等级到了就能升,没有所谓的“瓶颈”。林麒等人虽说积累与她相比分毫不差,却都几乎还卡在瓶颈期,正有条不紊地蓄势,只待一朝冲击水到渠成。

撇开年纪不谈,她的等级在藏龙卧虎的军中来说并不算极为拔尖。

不过,在凌晓即将去的那颗星球上,任何一人的修习等级都没有到达高级。也就是说,仅估算武力的话,她足以碾压任何一人。虽说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只有武力就可以的。但话又说回来,没有武力却又是万万不行的。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将自己“转变”成了男性。毕竟那是一个堪称“基情沃土”的星球,她可没什么兴趣做“全星球唯一的女性”,还是“合群”点好。

几乎在她登上飞船的同时,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上……

这是一间公众饭堂。

大约因为长久没有人打扫维护的缘故,里面很是破旧,好在各项设施都还算完善。

它的里面摆放着一条长饭桌,虽说看色泽也已经很旧了,却很干净,放置在它旁边的凳子们也同样如此。可以看出,它们是经常被使用。

此时此刻,十来个人正坐在桌边。

有人正襟危坐,有人神游天外,有人聊天嬉笑,也有人干脆趴在桌上睡着大觉……虽然人不算多,却也是各种情态,不一而全。

“饭还没好?”一位长相颇为粗犷的高大男子拍了下桌子,“今天轮到谁热饭?”

没错,是热饭,而不是做饭,因为这颗星球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人。当然,军方也不至于把他们饿死,定期都会送补给来。那些事先冻好的饭菜只需要放入加热设备,就可以食用。他们中也有人会做饭,但问题是,谁乐意天天为一大群人做饭?而且,做出来的也未必比送过来的补给更好吃。

于是,他们制作好了“工作表”,每人一天专门加热所有人的饭菜。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有着狐狸眼的男性环视了下众人,回答说:“好像是沃斯特吧。”

此言一出,倒引发了一阵讨论。

“他人呢?”

“没看见。”

“你看见了吗?”

“我也没有。”

“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不会,我早上还看到他了。”

……

星球太小,娱乐项目也太少,虽说每个人都找到了点属于自己的乐子,但当类似于此的“新鲜事”发生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还是很乐意为此讨论上一阵子的。

尤其,这位沃斯特同学如果真的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若干天里大家都可以超脱了——他们都是“受罚者”,所以比谁都明白“犯了错就必须受罚”的道理。

就在一些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一名男子跑进了饭堂,口中大喊道:“有新消息!!!”他的外表十分显眼,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如萤火虫一般闪闪发光,因为——他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

沃斯特话音刚落,刚才那狐狸眼的男人就笑了:“怎么?你终于能用自己的头顶发电了?”

一阵哄笑声响起。

“老裴你给我闭嘴!”沃斯特反射着灯光的脑袋闪闪发亮,朝狐狸眼男人晃了晃拳头以示威胁后,才说道,“我们这里要来新人了!”

“哦?新人啊……”狐狸眼男子微讶了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又有新乐子可以看了。”

“得了吧。”沃斯特吐槽他说,“你小心自己变成乐子。”说话间,他刻意看了眼坐在桌子末尾的那名男子,后者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在发呆,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讨论,没有对新消息做出反应,甚至没有抬过一次头。即使身处一群官方认定的“怪人”中,也显得尤其的怪。

狐狸眼男子眯了下眸,却没有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沃斯特,直到后者浑身发汗口中嘀咕“当初收拾你的人又不是我”。

过程中,也有人看了几眼那如同雕塑般低着头一动不动疑似神游天外的孤僻男子,眼中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些许忌惮的神色。

就在此时,又有人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