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抬手接过柳叶霜递过来的小瓷瓶,打开瓶盖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复又倒在手心仔细观察,观外形的确无异。

思虑片刻,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面色大变。

柳叶霜与苏婉见柳丞相有此动作,大呼一声:“万万不可!”随即看到柳丞相难看的面色只以为是他中了毒,不由得更是心焦。

只见柳丞相一把将手中小瓷瓶扔到地下,双目喷火:“这不是我那日给你的药,其中的药呢?”

柳叶霜饶是再傻也想到了这药是被人调了包,在联想她这几日头晕乏力,精神不济,却检查不出丝毫毛病,答案已然呼之欲出,顿时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床上。

苏婉也想通了其中关节,难以置信的望着碎了一地的小瓷瓶与夹竹桃粉末,倒退几步,惊叫一声:“娘,定是那个贱人,定是那个贱人!”

一下子扑到在柳叶霜身旁,哭喊着:“娘,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柳叶霜也仿佛一下被摇醒了,面上不知何时早已布满泪痕,原本为了让自己有些气色而涂抹的胭脂此刻在泪水的浸透下已花的不成样子,一片狼藉,更是为她平添一份憔悴:“爹~您一定要救救女儿,药是您给的,您一定有解药对不对?”

柳丞相复杂的望着柳叶霜,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解药是他偶然所得,哪里会有什么解药?任他千算万算又怎会算到会因此害了自己的女儿!

心中疑窦丛生,苏浅就算知晓是柳叶霜给她下了毒但又怎可能从柳叶霜房内拿到毒药?她虽是聪慧,但也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莫不是有人给她做内应?

想着便问道:“那苏浅纵使知道她中了毒,又怎会知道你将药藏在何地?是否有人出卖了你?”

柳叶霜心如刀绞,哪里还顾得上深究这些?一心都记挂着她的毒怎么办,只敷衍道:“这些女儿不知道,爹,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女儿还不想死!”

柳丞相这才意识到此时柳叶霜身上的毒才是至关紧要的,而非去揪出谁是内应,回想起方才胡御医所说,言道:“霜儿不必太过心急,此毒为慢性,你从现在起吃食注意,切莫在着了道,爹爹这便派人去城外桃花坞里寻白神医来为你解毒,此人定有法子。”

柳叶霜闻言,眸中迸发出欣喜,连之前苍白的面色都好似有所缓和,催促道:“爹爹快去!”

柳丞相向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确认道“你可有仔细观察那苏浅,她确实是面色不显,毒已经解了?”

柳叶霜重重的点点头,眸中的仇恨是要夺眶而出,若不是那个贱人她又岂会落得这般下场,待她解毒之后她定要让苏浅好看,她与苏浅不死不休!

有些人就是这样,仇恨他人的同时却丝毫想不到自己对他人又做了什么?若非柳叶霜处处刁难,甚至要置人于死地,苏浅又怎会这般还击?

柳丞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再多耽搁时间,便离去寻白神医来为柳叶霜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