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是说,之前在西陵的那场拙劣的刺杀计划,是你一手策划安排?”九倾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案前的身影,淡漠的语气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所以也是你设计苏瞳偷了苏相的令牌,让孤以为是有人故意嫁祸给苏家和宸王?”

苏幕臣低着头,脸色僵硬,却缓缓点头:“是,一切皆是微臣所为。”

九倾淡淡一笑,“看来易容术精湛的人不止温绥远,苏卿的本事也不错,不但模仿了宸王的容貌,连声音也能骗过去。”

“臣知罪。”

“区区一个西陵皇子……”九倾敛眸,缓缓啜了一口茶水,声音疏淡,“彼时孤似乎还没有确定自己要跟他在一起吧,却能让你们个个如临大敌。所谓的南族权贵世家嫡子,孤也算是长了见识。”

苏幕臣呼吸一窒,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如纸,“臣知罪,任凭殿下处置,只求莫要牵连家父。”

“牵连苏相?”九倾勾唇冷笑,“你不说孤倒是要忘了,苏相和温御史都是父皇的得力重臣,你跟温绥远身为苏、温两家的嫡子,本该成为孤登基之后的内阁新贵,可惜……”

苏幕臣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指尖不由收紧,只能机械似的再重复一句:“臣知罪。”

“回去吧。”九倾不再多说什么,径自垂眼喝茶,“宸王不是命你们闭门思过吗?立刻从孤眼前消失,两个月之内,孤不想看到你。”

苏幕臣嘴角抿紧,低头叩首:“臣告退。”

话落,起身离去。

九倾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开门离去的背影,在他走出去之际,淡淡收回了视线,优雅从容地饮完了盏中茶水。

“殿下。”紫陌走了进来,表情有些古怪,“湛公子求见。”

九倾闻言,眉梢淡挑:“他们这是约好了的?”

“奴婢不知。”紫陌撇了撇嘴,谁知道这几位世家公子哥儿心里的想法?

不过,她顺嘴提了一句,“瑾王被皇上叫过去了。”

“嗯?”九倾讶异地看着她,“夜瑾被父皇叫过去了?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紫陌缓缓摇头,“是三哥传的旨,也是三哥领的路。”

九倾眸心闪过一道深思,随即点头:“知道了,让湛祺过来吧。”

“是。”

九倾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盯着书案一角,想着这个时候父皇召见夜瑾是为了什么事情,应该不是为了温绥远一事。

想起昨夜大祭司曾去过御书房,跟父皇似乎密谈了一会儿,九倾眉心渐拢。

“臣参见殿下。”

九倾回过神,淡淡道:“不用多礼了,湛卿有事?”

“是。”湛祺并未起身,而是保持单膝跪地的恭敬姿态,“臣有一事,想求情殿下应允。”

九倾漫不经心地道:“何事?不能过几日再说?”

“臣想请求殿下,解除臣的皇夫之名。”湛祺低头道,声音恭敬沉稳,“并请求殿下赐予臣自由婚娶的权利。”

九倾闻言,黛眉轻轻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