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场空。

“你去哪儿?”

身后响起少女平静悦耳的嗓音,容陵脚下微顿,心尖处蓦然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刺痛,他下意识地伸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怆然。

去哪儿?

他还能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一字一顿,他声音低哑,空寂,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身为朕的侍奴,你该去的地方又是哪儿?”静瑜淡淡开口,望着他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而变得蜷曲的背影,眉心微蹙,猝不及防地体会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侍奴。

容陵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好久才窜进这两个字,他怔了怔,茫然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殿门,恍然想起,是啊,他还是她的侍奴。

皇帝的侍奴,没有旨意,怎么能随意离开?

这般想着,脚下又慢慢地,僵滞地转了过去,看了一眼十几步远外的软榻上那个容颜绝色的少女,容陵涩然扯了下嘴角,缓缓屈膝,跪倒在冰凉的宫砖地面上。

他是侍奴。

这是他自己求来的身份,纵然……纵然如今,卑微低贱到尘埃里,也无法挽回她无情的心。

可眼下,他依然还是她的侍奴。

因为他求的是一生一世,所以除非他死,否则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南族是朕要守护的地方,这里也有朕牵挂的人。”静瑜的声音不高,语调没有起伏,一字一句淡漠地陈述着事实,“所以抹去记忆,成全你一世情缘这个请求……朕无法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