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曾和李老板一起送镖来的朱七吗?当年他只不过是个下人打扮,所以我并不曾注意他,没想到,他原来竟是成名人物!”马应雄忽然想起了旧事,不由得一阵感叹!

“其实,当年朱七已经成名,只不过名气还小,后来,也是到西北才把名气闯出来的。”马得才说到这里,淡淡地一笑,“由他出面,我想李老板的仇应该可以得报了!”

“若真能如此,我就不用亲自出马了!”马应雄说到这里,面上忽然掠过一丝隐忧,“他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呢?”

“老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我们这边什么时候做好准备,他才会出面。现在,他正给结义兄长守庐呢!”马得才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

马应雄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马得才的肩膀,笑道:“你果然很能干!”

马得才淡淡地一笑:“老爷过奖了!”

“我听说李老板当时是自杀的,没有供出我们,这件事情可以确定吗?”马应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马得才。

“可以确定!”马得才十分肯定地道,“我已向鬼头四陆乘远证实过了,那李老板确实没有供出我们。”

“那既然李老板是自杀的,那朱七还会给他报仇吗?”马应雄十分担忧地道。

“这就在乎老奴的一张嘴了!”马得才十分阴险地一笑,“我对朱七添油加醋的一通乱说,硬把李老板的死说成是骆秋水所逼,然后他就相信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发下重誓,说一定要亲手杀了骆秋水!”

马应雄听到这里,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做事,果然有一套,不枉这些年我对你的苦心栽培了!”

马得才听到这里,面上并无半点喜悦,反而皱紧了眉头,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名为奴仆,实为兄弟一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马应雄道。

“那骆秋水毕竟是你未来的姑爷,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对他有所伤害都将会遗人口舌,老爷不可不察!”马得才终于大着胆子说出了心中忧虑。

马应雄听到这里,面上忍不住掠过一丝痛楚,他的声音也忽然变得十分严厉:“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是!老奴惶恐!”马得才忍不住浑身吓出了冷汗。

“我早已做足了准备,就算不能除去骆秋水,也不会让江湖人物乱嚼我的舌根,你大可放心好了!只是,你要尽快查出那张宝图的下落!”马应雄道。

“老奴明白,老奴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找出那张宝图的下落!”马得才急忙道。

“我也不想杀他,只是不杀他,我就无法重振我们‘铁马镖局’,更无法撑起这份家业!”马应雄说到这里,面上忽然变得十分阴毒,“最主要的是,我也无法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马应雄忍不住用右手捂住左胸,十分伤感地道:“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忘记胸口这一剑,也永远不会原谅刺这一剑的人!你明白吗?”

“老奴明白!”马得才说着眼中已滚出两行清泪。

他为何而哭?

为这剑伤?为这锥心之痛?

还是为这即来的悲惨?

没人知道,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依你观察,霜儿对那骆秋水可有好感?”马应雄淡淡地道。

“老奴眼拙,并不曾留意此事,不过,根据小姐的脾气判断,她应该对骆秋水心存好感!”马得才十分谨慎地道。

“没错,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如果骆秋水让他看不上眼,她肯定早就回家和我吵着要退婚了!”马应雄忽然淡淡地一笑,“只可惜她实在不该喜欢骆秋水。”

“难道为了小姐,老爷也不肯放过骆秋水吗?”马得才说着十分期待地看着马应雄。

“如霜是我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她交给仇人的儿子!”马应雄说到这里一阵悲戚,“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两个继续发展下去!”

“如果骆秋水死了,我想小姐一定会改变主意的。”马得才十分肯定地道。

“没错,只要骆秋水死了,如霜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死人是不值得她留恋的!”马应雄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那骆秋水财大势大,老爷为什么不考虑让他入赘,然后借着他的财力重振镖局呢?”马得才实在不想泼这瓢冷水,但是为了马应雄,他义无反顾。

“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我马应雄家大业大,又有哪个没有听过铁马镖局的威名?虽说这些年家道中落,但是如果此时传出我靠女婿重振家门,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马应雄说到这里,面上掠过一丝痛楚,十分愤恨地道:“更何况,他还是我仇人的儿子,这传出去,将会是多么大的讽刺呢?”

“可是,老爷和他父亲的恩怨,江湖中人并不知情,老爷是否可以考虑--”

马应雄忽然打断了马得才的话,道:“可是我却过不了我这一关!我唯一能让自己舒心的就是抢!抢光他的东西,只有这样,我的心理才能平衡,你知道吗?”

“老奴明白了!”马得才十分惋惜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忽然从门外走过来一个醉酒汉子,他带着一脸的怒意骂道:“你们这两个疯子,有完没完?老子喝了点儿酒刚想躺下醒酒,竟被你们给吵醒了!你们这两个鸟人,有胡话要说,就不会把门关上吗?”

马应雄和马得才互相对望了一眼,马应雄当即陪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喝多了,随口聊了点闲话,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什么?你们也是两个醉汉?他娘的,怪不得满口胡话!”醉酒汉子说到此处,打了个酒嗝,“算了,看在都是喝酒人的份上,爷就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了,我回去了,你们接着说,告辞!”

那醉酒汉子说着晃晃悠悠地从门口离开了。

马应雄面上忽然掠过一丝不快,冷冷地道:“杀了他!杀光这屋子隔壁所有的人!”

“老奴遵命!”

马得才听到这里,急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