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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秋水等人敲了半天的门,正在疑惑,这时,却见门开处,管家马得才探出脑袋相询,当即上前一步道:“在下正是!”

马得才当即笑成了一朵花,急忙将大门敞开,亲自迎上前来,笑道:“不知骆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且请公子在此稍候,我这就前去通报老爷!”

“有劳!”骆秋水抱拳笑道。

马得才急忙迈开步子,一路小跑冲进铁马镖局报告去了。

“此人好生无礼!公子远道而来,他不请公子入内安歇,却让公子在此久候!实在太过欺人!”春花忍不住怒道。

“休要多言,且看他如何理会!”骆秋水淡淡地道。

话音甫落,只见周得才领着一群仆人快步迎了出来,这些人到了门前,各自在两旁站定,马应雄分开众人,快步走了过来,当即笑道:“贤侄来此,老夫有失远迎,恕罪了!”

骆秋水急忙上前一步,作揖道:“晚辈骆秋水见过伯父!”

马应雄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骆秋水,但见他一袭白衣,举止自若,神情之间英姿风发,果然一表人才,心下便有几分喜悦,当即用手拉住骆秋水的手臂道:“贤侄快请入内,你我多年不见,正应好好叙旧一番!”

当下骆秋水等人跟着马应雄入了铁马镖局,进得院门,骆秋水但见院内一个大大的方台,台上便布各种兵器无数,台子上面竖着一块石牌,大大地写着一个“武”字!

绕过此台,便是两条长亭走廊,这一左一右两条长廊环绕着一个十分漂亮的花园,然后,共汇于北面的大厅。

马应雄从右边的走廊领着骆秋水径直走往客厅,各分宾主坐下,这时,几名丫鬟便端来了茶水侍候,骆秋水随口一闻,便知是“西湖龙井”,当即笑道:“好茶!”

马应雄淡淡地一笑:“贤侄也是爱茶之人?”

“晚辈只是偶尔一饮罢了!”骆秋水急忙放下茶杯答话。

“贤侄不必客气,请喝茶!”马应雄说到这里,急忙劝道。

骆秋水当即端起茶杯,笑道:“晚辈此来,准备不足,只带来一些绸缎、胭脂,权作面见之礼,此时已在门外相候,万望伯父勿嫌浅薄,慨然笑纳!”

“贤侄何需如此客气?”马应雄当即笑着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抚摸着骆秋水的肩膀,一脸的喜悦,“你能来叫我一声伯父,我已感激不尽,又何需如此破费?”

骆秋水急忙站了起来,笑道:“晚辈惭愧,多年来一直未曾拜会伯父,无时不思登门造访,怎奈山高路远,加之诸事缠事,一直未得其便,以至今日方有空闲,慢怠之罪,万望伯父勿怪!”

马应雄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遥想你父与我曾是八拜之交,叵奈英年早逝,我曾多方打探他妻儿下落,却终不可得!吾尝于午夜梦回之时,思念故人,每梦醒来,皆是泪湿安枕,好不令人伤感!”

马应雄说到此处,一脸的伤感,竟至眼中垂泪,骆秋水忍不住心生恻隐,当即劝道:“伯父莫过伤心,今日你我叔侄相聚,本应庆幸才是!”

马应雄听到此处,方觉有些宽慰,随口问道:“家母如今安否?”

“禀伯父,家母命薄,早已不在人世。”骆秋水凄然而道。

“什么?”马应雄大吃了一惊,紧紧抓住骆秋水的双臂,“这些年,可苦了贤侄了!”

“若非家母临终之时嘱我还有一门亲事尚在,我竟不知世上还有伯父一家,说来实在令人惭愧!”骆秋水说着心伤已极,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没错!当年我和你父曾经指腹为婚,今日既见故人之子,昔日之约必当践行,贤侄且请宽心,待来日见过小女,便为你二人着手婚事!”马应雄道。

“若能如此,家母在天之灵也足可宽慰!”骆秋水道。

马应雄说到这里,忽然叫道:“管家!”

马得才一路小跑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公子的下人可曾安顿妥当?”马应雄问道。

“回禀老爷,已经安置妥当!”马得才应道。

“那快去请夫人出来相见!”马应雄说着看了骆秋水一眼,“贤侄远来是客,千万嘱咐夫人务必前来!”

“不用请了,我已经来了!”

此话一出,但见一人从大厅后面转了出来,骆秋水忍不住看去,但见其人穿着一件罗红大袖衫,一头珠翠耀眼生姿,瞧那面容虽有皱纹却白净异常,此人步履之间极为规矩,显是很有教养。

见了骆秋水,她未言先笑:“这位莫非就是江西骆家的贤侄?”

“正是晚辈!见过马夫人!”骆秋水当即作揖道。

“哦,你如何识得我是马夫人?”马夫人当即笑道。

“夫人神态端庄,雍容华贵,举止之间自有一股贵气,若非府上的马夫人,谁能有此风度?”骆秋水当即垂首答道。

“好一张利口,直说得人家心花怒放!”马夫人满脸堆笑地拉住骆秋水的手,“快快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

骆秋水当即抬起头来,马夫人忍不住细细瞧去,但见他生得面目清秀,肤色白晳,一道剑眉凛凛生姿,一双眼睛透澈如水,再看那坚毅的鼻梁傲然挺立,还有那唇红口阔,实是大福大贵之相,心中已不免九分喜欢!

马夫人轻轻地把骆秋水按在椅上,笑道:“贤侄一表人才,当真世上难得!”

“马夫人过奖了!”骆秋水随即笑道。

他虽微微一笑,却相当得体,不仅风度翩翩,更是稳重端庄,马夫人心中已是十分喜欢,当即笑道:“贤侄既来,何不请小女出来相见?”

马应雄听到这里,急忙笑道:“贤侄一路颠簸至此,车马劳顿,此时正应安歇一番,如何能再接见小女?莫如先到房内休息,等精神恢复,那时再见不迟!”

马夫人看了马应雄一眼,正不知如何作答,却闻骆秋水笑道:“伯父所言极是!小侄正要请辞!”

“你看这孩子,多晓事理!”马夫人当即陪笑道。

“小侄还有一事相禀!”骆秋水试探着道。

“贤侄请讲!”马应雄道。

“小侄虽然初至,却深感此地繁华,这几日很想在此周游一番,不知伯父可否允准?”骆秋水道。

“年轻人爱热闹,在此繁华之地当然不会无动于衷!管家,这几日,你陪我贤侄好好逛逛,一定要让他尽兴,明白吗?”马应雄当即吩咐道。

“小人明白!”马得才急忙应道。

“既然如此,小侄先请告退!”骆秋水道。

“好,你一路上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番,待明日佳节,我唤小女与你相见!”马应雄笑道。

“小侄告退!”骆秋水说完便跟着马得才出了客厅。

这时,马夫人忍不住道:“秋水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我家如霜要是嫁给他也不会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