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所说句句确凿,言辞激烈,罪证所指条条皆是杀头的死罪。

太后脸色一白,手紧紧扶住椅子把手,目光如炬的看着下面张扬的女子,凛冽嚣张,放肆无礼,却又句句是实、

慕容彦听见倾城所列的罪证,心中倒是悄悄思量了一番,当初他不是不能抓住这些把柄,只是沐倾城何许人也,一个卑微的女子罢了,若是为了一个女子,安上这些罪名给慕容煜,恐怕万民不服,所以这也是慕容煜敢大胆藐视圣旨休弃皇上钦赐的侧妃沐倾城的原因。

可是,这些事情在此刻被翻出来,那就不一样了,的确是条条致死。

“欺君藐上不管,抗旨不尊不管,律法还要不要?还是说,律法本就是一个摆设,谁都敢藐视天子?”钦赐句句紧逼,气势凌厉,竟是把事情往更复杂的方向推去。

“羞辱皇室中人?若论我此罪,先把慕容煜的死罪给定下,我毫无怨言,既然对他如此放纵,对我如此苛责,还有何公平可言?我不追究他的死罪已是恩赐,成全他和林雅竹更是恩赐,与其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不如让他早早拿了休书滚开,什么事都解决了!”这些话说的咄咄逼人,气焰嚣张,张狂放肆,一点敬意和客气都没有,直面指责皇室徇私,偏偏逼得皇上和太后哑口无言。

殿中气氛紧绷的如同拉满弓即将离弦的箭,大臣全都低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恨不能找个地缝先躲进去,不要听见这些话语,会死人的。

太后身子由紧绷逐渐放松下来,额头沁出汗水,她是没有想到,下面那个女子如此执着,如此的难缠,决定了的事情真的不会改变。

罢了,不如退一步,不退,再也说不下去了。

慕容煜听见她一句比一句凌厉,竟然提到了欺君之罪,这下子自己要是再不放手,恐怕她真的会斗得鱼死网破,不对,应该是他死,她继续好好的活着。

慕容煜捡起白玉砖的休书,强忍住不去毁灭它的冲动,手指上泛白的骨节突出,还是捡起了那封休书,攥进手中。

“如你所愿!”压抑着能烧死人的怒火,慕容煜从牙缝里吐出这四个字。

“事已至此,朕允许你休夫,此事便揭过不提!”慕容彦似是很疲惫,终于宣布了一个准确的决定。

倾城却把目光对准岳秀和林雅竹,那双眸子,虽然褪去了寒意,可是却比任何时刻都要骇人。

慕容彦也想起还有一桩麻烦事没有解决,看着一脸颓废的丞相,还有瑟瑟发抖的岳秀母女,头又开始痛了。

“丞相心思歹毒,一再污蔑安乐公主遗女,对其不管不问,纵容妻妾欺凌嫡女,而不加管教,如此品德,实在难为沧澜丞相,朕念其劳苦功高,废除丞相官位,官阶降三级,罚俸禄一年。相府几位妻女恶毒刁钻,几位夫人和女儿皆贬为贱民,杖打三十大板。”慕容彦权量再三,这正是铲除丞相势力的好时机,刚好可以提拔新人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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