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书雪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冷笑:“没看出来,陆教授不仅满口仁义道德,而且还非常擅长自我美化嘛!”

陆子铭怒视谷书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自己也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价值吗?难道你对我不是真心的?”

“倒也不是,我是宁愿做真小人,也不屑做伪君子而已,当然,我本就不可能是君子,所以理解不了你的境界!我当小叁又怎么了,有些女人想当小叁还当不了呢?!”谷书雪冷笑。

陆子铭瞥了一眼谷书雪,这个自己原本以为纯洁单纯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冷静透彻的一面,竟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凉意。

“我先去找子卿一块儿去方医生那儿了,你一个人呆着没关系吧?”陆子铭此时看谷书雪便如同隔了一层迷雾,有些云遮雾绕了。

“没事儿,你不是经常丢下我一个人半天吗?还有什么好问的。”谷书雪不再以甜美可人的面目视人,语气也冷淡许多。

到了留观2病房,李姨正在忙着给陆母洗衣服,陆子卿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发呆,陆子铭推门的声音都没有惊扰到她,陆子铭静静地看着陆子卿,他唯一的妹妹正紧皱着眉头,额间缠绕着沉重的悲戚。

李姨见陆子铭呆望着陆子卿,便也轻手轻脚地走动,不去打破这一刻的沉默。

终于,陆子卿如同大梦初醒般,转头环顾,看到了陆子铭:“哥,你来了多少了,怎么不叫我?”

“还在为公司的事情担心呢?”经历了早年的辛苦打拼,这两年公司经营状况好转,陆子卿过上了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生活,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陆子卿陡然憔悴了许多。

陆子卿定眼看着哥哥:“我在这儿也没办法啊,如果在沈阳,我还能帮他出个主意,当个帮手。”

“等妈明天早晨做完手术你就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看到陆子卿这个样子,陆子铭十分不忍,开口让陆子卿先回沈阳。

“你一个人能照顾两个病人吗?”陆子卿依然紧皱着眉头。

“你别管了,我让李姨再帮我们照顾妈两天,等妈再恢复一些,我就两边兼顾着。”陆子铭宽慰陆子卿。

“钱的事怎么办?”已经当惯经济后盾的陆子卿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我跟爸爸打电话,他有退休工资应该还有一点儿,这些年我也每个月给他们寄1千元,他和妈应该还有一点积蓄。”陆子铭原本不想动用陆父陆母的存款,现在也只好先向陆父开口了。

“你跟爸一说钱的事儿,他肯定会猜到公司出了事,要不然怎么会向他要钱。”陆子卿还是担心陆父着急。

陆子铭深吸一口气:“这事儿你别管了,他如果问起来,我就说是谷书雪需要用钱,我不好意思跟你开口,他求孙心切,不会多问的。”

陆子卿眉头略微舒展,同意了陆子铭的意见:“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先去方医生那儿问一下明天手术的事儿吧。”

进了方医生办公室,方医生正在看陆母的另外几项检查结果,看他们进来便抬起头来,略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你们母亲的情况,比我想像得还要严重,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即使做了手术,也只是能保住性命,需要人一直照顾。”

“连站都站不起来吗?能说话吗?”陆子卿焦急地询问。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一是要看手术是否成功,二是要看术后的恢复,三就是看你们调查和照顾了,这些因素都缺一不可,最坏的情况是卧床不起,好一点可能半身不遂。”方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直视陆子卿。

“最好的情况是半身不遂,那就是说绝对不可能站起来吗?”陆子卿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