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情不自禁的一跪,说不出话来。石聪见状一叹,微微躬身行礼,不等县令发话,直接状告:“学生姓石名聪,小石村人。幸奈祖宗福祉,朝廷恩典,侥幸获得秀才功名。今带我妻,状告黄仁。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令我等苦不堪言“。

“据本县所知,黄仁、黄员外,素来与人为善,多受我泽川百姓爱戴。何来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一说?你莫要仗着秀才功名,诬陷本县良善之辈。若你现在幡然醒悟,本官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可明白诬告的后果“。县令故作惊讶,一番话语之中,隐隐约约透着威胁之意。

石聪听见此话,抬头直视县令,目光满是坚毅:“学生自然知道,这诬陷良善之罪,足以剥夺秀才功名,从此科举无望。但我辈士子,当明是非,知善恶。须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还请大人明察,若事有不实之处,学生愿一力承担“。

“你须知公堂之上无戏言“。县令看见石聪逼视的目光,心中一阵冷笑,区区穷酸秀才,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举人、进士不成。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石聪听闻之后,目光更加坚毅起来,对着县令在一礼:“学生岂敢,在公堂之上出戏言,此事还请大人明鉴“。

“此事、此事,你可细细说来“。县令一连串说了两个此事,语气一个比一个有富有韵味,看向石聪的目光,有些怜悯。

石聪好像没有听出,县令话语中特殊的韵味,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语句:“大人明鉴,朝廷青苗法,明文规定,穷苦人家贷款,利息只是一倍。而黄仁放贷,却强求十倍。同时据学生所知,青苗法并没有规定,强迫不需要贷款的百姓,强行借贷的条例“。

“民女状告黄仁,曲解法度。假借朝廷之名,强迫我家,贷取高额贷款。此事只要大人,遣人去小石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一清二楚“。此时石雪方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对着县令,直接状告黄仁。想起这段时间,被逼债的情景。心中一酸,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哭腔。

县令看着跪在堂下的石雪,心中不由得赞叹,难怪自己的小舅子,对他魂不守舍。想到这里,在看向石聪,完全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判词:“曲解法度?本县看来,好像黄员外做的并非有误。你可知道本县具体的情况?这是本官和州府商议的结果。你若有异议,可直接上诉。来啊,本县秀才石聪,诬告良善,人品堪忧。通知学正,依律消除学籍,剥夺秀才功名。石雪压入大牢,听后发落“。

“卑职遵命……“。几名衙役听见宣判,看向石雪纷纷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打算直接压往大牢,做哪些例行之事。

贾福在外面见状大急,看向司马昭、刘盛:“好个强横无理的县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下判词。可知剥夺秀才功名,并非儿戏。被押入大牢,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更是何等的屈辱。本朝明文规定,若非十恶不赦之罪,若非铁证如山,女子禁止下狱,以此保全她们的名节“。

“荒唐、如此县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刘盛想起市井传言,关于女子下狱之后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凡下狱女子,皆无名节,这并非戏言。

乙浑听见刘盛大怒之言,情不自禁的拔出佩剑,紧接着十几名侍卫,见状一同拔剑。利剑清脆的出鞘声之声,惊的人群纷纷后退,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大堂之内听见声音,看向外面。一股凶悍之气,夹杂着丝丝血腥之味,迎面扑来。县令和一众衙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方才准备走过去,押石雪下狱的几名衙役,见事情风向不对,偷偷退了回来。

县令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自己的小舅子,居然到此时都没搬来救兵。强忍着那一丝恐惧,厉声喝问:“堂外何人,怎敢在外放肆,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司马昭冷冷的看向县令,大步走向堂内。侍卫躬身让开去路,衙役们目若呆鸡,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大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