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瞬三年。贾家村一处竹林之中,一道读书声渐渐弥漫开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一个人端坐在竹林之中,手捧一卷竹简。伴随着经文,神态渐渐祥和。

贾福从远处走来,听见经文之事,摇了摇头:“盛哥儿,这三年来。那帮佛觉寺的秃驴,是诚心的。一本本的经文,往你家送。如今到好,就连这竹简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送给了你。每天爱不释手,长此以往的下次。不成秃驴,那可就真成了怪事“。

“我这三年,天天和明逸道长在一起,参悟大道至理。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成道士“。刘盛把竹简卷起来,看向一脸风尘仆仆的贾福,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翘起。

贾福见刘盛嘴角上翘,露出笑脸。转身往后面招了招手,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抬着一个箱子走来:“那是因为可欣是尼姑啊,你要是当了道士那多违和,还是和尚好。和尚、尼姑那是绝配。你看看人家佛觉寺,为你想的多周到。专门托我,给你带来了,一箱经文。让我说,你不如顺水推舟,做和尚算了“。

“你是可欣的堂兄,说个话怎么,都不注意一点“。刘盛听着贾福,和尚、尼姑、道士一通乱说,只感觉头大。

两个家丁把箱子放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礼,转身走出竹林。贾福也转过身来,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咱们什么关系?这些都不需要避讳“。

“现在外面的形势都怎么样了,还有可欣她又如何……“。刘盛见贾福,挤眉弄眼的样子,心中一笑。想到村外,还是有些放不开。

贾福听见刘盛的询问,双手一摊,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可欣一心向佛,这些年都过去了,她好似真的,忘却红尘一般。至于局势,还是不乱糟糟的一团。如今朝堂之上,变法一党独大。其余的人,全部被排挤出洛阳,以及遭到罢免。司马昭聚集大量,因变法被罢免的官员。以长安为大本营,天天诋毁变法。两派在洛阳和长安之间,相互掐架,打的不亦乐乎。还好陛下意志坚定,全力支持变法。这才使得变法,慢慢深入人心。变法之毒也稍微得到缓解,在加上善堂已经开遍,我大周各地。有他们普法,以及救济孤苦,百姓也渐渐得到安定。若非麻雀商会,遍布辽、西夏、吐蕃、大理、交趾以及茫茫大海,实力雄厚。善堂这头,吞金兽早就饿死“。

“看来司马昭和王安两人,以成死敌。昔日之友,今日之敌,让人好生感慨“。刘盛听见贾福的一番话语,想起在洛阳的种种事情,心中感慨连连。

贾福听见刘盛的感慨,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刘盛:“盛哥儿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像你每天装出来的那样,好似完全不在乎。既然你在乎,那你为什么,不答应陛下的请求,入朝为官。就算你不想效力,还可以去找耶律景。如今他是东宫之位稳固,你去辽国,也不会比我们大周差“。

“这是谁的信?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了辽国“。刘盛疑惑的看向贾福,把信接过来,一阵不解。

贾福见刘盛疑惑,微微一笑,指着信:“你可还记得,大半年前,耶律景来信。他和萧嫣结婚在即,约我们一同去赴宴。你借口心累,于是就让我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去辽国。他们结婚的时候,提起过你。我就把他们离开洛阳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耶律景听后很是感慨,若你有意赴辽,他愿意倾尽全力相帮“。

“这么说来,这是一封,约我去辽国的书信?既然如此,不看也罢。除了大周,我哪里也不会去“。刘盛听见是一封邀请赴辽的书信,直接扔到地上。对着贾福,摇了摇头。

贾福好似明白这个结果,把书信捡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一封赴辽的邀请信,而是一封耶律景写给你的叙旧信。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的问候罢了“。

“既然是叙旧的信,你先帮我收好。等我哪天,有空闲在去观看“。刘盛见贾福,向炫耀宝贝似的,在他面前不停的晃着,这封书信,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手中的竹简。

贾福见刘盛,把目光看向竹简,微微皱眉:“你现在难道就没空?不可能吧……“。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都还没有读完,怎么可能会有空呢?“。刘盛见贾福皱眉,满脸的不高兴,把竹简摊开,也不在看他。

贾福见状,可不对他客气,直接从他手中,夺过竹简:“你还真看啊,这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看完之后,是不是还要,把这旁边,一整箱的佛经都看完?我贾福回来一趟容易吗?可没时间听你念佛“。

“难道你怕听多了,会遁入空门不成?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还给我“。刘盛见贾福,从自己的手中,夺取佛经。没好气的,直接向他讨要。

贾福连忙把竹简,抱在怀中,虎视眈眈的看向刘盛:“不给,你说什么都不给。这东西读多了没什么好处,要是一不小心,变成秃驴了,那可就真不妙了。你是没看见,这几年绿萝,因为可欣为尼的事情,整天死气沉沉。难道你也想,这么折磨我不成。告诉你,我贾员外,可没这么温柔“。

“绿萝怎么样了?难道这些年,过的不好吗?“。刘盛听见贾福,提起绿萝。也就放下手来,关系的询问。

贾福见刘盛,不在讨要,大舒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她的小姐都为尼了。按照常理,应该会被赶出王府。可王安看她可怜,感念她和可欣情同姐妹,也就听之任之,银钱照发。她每天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天天往宁心庵中跑。却又经常,被拒之门外。每次我路过的时候,看见那样的场景,都是一阵难受“。

“绿萝应该不至于,见不到可欣吧,当年她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要好“。刘盛听见贾福此事,心中也是一阵不舒服,但想到她们当初的感情,却又有些不相信。

贾福见刘盛好似有些不敢相信,摇头苦笑一声:“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三年前我们离开洛阳,就在当月,庵主就已经圆寂。庵主之位,又可欣担任。平常人见到她,倒也简单。可我们想见,千难万难……“。

“看来当年之事,她还是没有真正的放下。要不然她又何必,躲着我们以及绿萝“。刘盛抬头,看向竹林之中。一阵清风划过,带起悦耳的竹音。一缕缕阳光,透过层层竹叶,照耀下来。洛阳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三年未见,钧儿应该已经,长高了不少。而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找回自己心。放下曾经的芥蒂,从返洛阳城中。可惜这三年间,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