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乱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加之作乱时间还短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在与靖难军交战之初,就已露不敌之象,交战数日黄衣乱军主力即被击溃,其他各部分散溃逃。于是靖难军分散追击各路逃敌,顺便清剿一下“通敌乱民”。于是魏增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乱军与靖难军士。还好魏增三人并不起眼,也没有招来大股军队,一路上行的有惊无险。

这一日行到燕北与徐淮的交界处,马上就要脱离黄衣乱军的作乱范围,所见到的的景象也已不似四县中那么悲惨,但还是有零星的乱军和靖难军士出现。魏增三人打算取道徐淮再转入安云,当可在九月前到达京师。

这一日三人正在行路,一队乱军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这队乱军见魏增三人人少力孤,就要胁迫其加入乱军。这种事魏增三人一路上已经遇见不少,在格毙领头的黄衣人后,乱军也就如鸟兽四散了。也许打斗的动静太大,也许本就有一队军士追击这伙乱军,在不久后靖难军就到了这里。魏增知道靖难军的驻地就在附近,与靖难军纠缠着实不明智,便避入荒地丛草之中。

当三人在丛草中走到靠近路的地方,就看到五名靖难军人围上了一名中年文士。这名中年书生身背行囊,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其眉眼之间却是正气凛然,面对这手持刀枪,凶神恶煞的五名军士也是临危不惧。

“你们为何要杀害这些行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明显就不是乱军。你们可是朝廷的军人,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文士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对着几名军士质问道。

“妈的,真是晦气,不过杀了几个人,你这穷酸就跑过来罗唣。其他人见了爷爷我跑还来不及,你还敢过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伍长一刀砍了他得了。”一名军士说道。

“伍长不可如此呀,这人一看就是一个文人,这杀文人很是不祥。这人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莫不是有功名在身,要不就有极硬的背景,恐怕杀了会有麻烦。”另一名军士赶紧劝道。

“你这穷酸,一看就没什么油水可捞,今天大爷心情好,就饶你一命赶快滚吧。”那伍长听人这么一说,也不想多惹麻烦,便呵斥此人赶紧走。

“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你们这样视王法为何物。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我定要找到你等官长,述明此时。我就不信,这王朝之内还就没有个法家拂士,为此冤魂主持公道。”那文士,见这五人毫无悔改之意,更加激愤的说道。

“伍长那人的话,虽然十句有九句我听不懂,但我还是听明白他说要告诉咱们的官长,治咱们的罪。虽然这杀几个路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要让他捅上去,上头抹不开面子,难免会治咱们的罪,那咱们可就真的不妙了。”一名军士向那伍长说道。

“妈的,给脸不要脸,还真当咱怕了他么。我看这也没有什么人,咱们把他一刀砍了,别人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又一名军士撺掇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看你是文人,也不想多惹事,但这麻烦找上头来,咱也得解决掉不是。我看这人就是通敌乱贼,兄弟们上,给我结果了他。”那伍长恶狠狠的说道。然后招呼人就要杀害这文人。

“你们当真是丧尽天良,难道一点良知都没有了吗?简直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那文士,见众人逼了过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但嘴里还是不住呵斥道。

魏增见到这一文士如此言谈,想到了那名曾经教过自己几年书的老秀才,想起他也曾在课堂上就这样激扬文字,指斥社会不公,朝廷不清明。但让他在刀枪面前还能这样,就有些不现实了。

“也许天下的书生都一个样子,只是有些胆大,有些胆小而已。”魏增想到。见那文士就要遇难,魏增叹了一声,就先发一标枪,然后手持盾杖冲了出去。古查一随魏增杀向众军士,而唯真则手持短剑护住了那中年文士。

偷袭中一下子就解决了两名军士,再战不过几回合所有军士都倒地身亡。

中年文士见冲出二人,以迅雷之势击杀了五名军士也是一愣。在魏增三人结束战斗向他走过来时,他只是不住叹息的说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呀。圣人有言:不教而杀之,谓之罔民。对于这些做恶之人,也应该先行劝诫,如若其死不悔改,也应将其制服交予地方长官治罪。如此杀戮非贤者所为。哎。”

“你这人真是的,这些人要杀你,你还替他们说话;我们救你,还要遭你的数落。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事理呀。”古查一听此就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