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已很是寒冷,北风中魏增站在寨墙边上,望向远处枯黄的草原,心中又是一份凄凉。

虽然过了几个月,但魏增心中的伤痛却还没有消退,将那枚玉佩再次放到衣服中时魏增眼角已经湿润。想着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变为一段心酸的回忆,魏增的心在痛。

“真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魏增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唯真到来说道。

“魏哥哥我见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营寨中很多人都染上了风寒,你还要每天到营寨巡防,于是特意熬了些驱寒暖身的药粥,你还是赶紧吃了千万别染病的好。”唯真把提着的罐子打开拿出一只勺子递给魏增。

“真儿我现在没有胃口,你先放在这里,等一会我饿了自会吃的。”魏增说道。

“魏哥哥我知道你有心事,别的我也帮不了你,只希望你的身体能健健康康的。这几个月你也够劳累的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我想冯姐姐如果在,也是不愿看你日益消瘦的。”唯真说完话,放下了药粥转身就离去了。

唯真这几个月将魏增的心理状态看在眼里,一直在努力让魏增放开心怀。魏增的心情稍缓,但他毕竟不是无情之人,不能做到完全忘情。每当唯真看到魏增伤心时,也只能默默祈祷而已。

魏增看着离开唯真的身影,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柔缓但深厚的情意。拿起罐子感受到一股余温,将一口粥放到嘴里是微苦的,但吃下去浑身马上就被一股暖意包围。

生活正是因为某些有价值东西的存在,才会让人难以舍弃,虽然时常经受苦涩,但正因为生活价值的存在,才会使人在苦涩中没有消沉,反而获得了一种新生的力量。

“怜儿你我情深意重,虽然无缘相守终老,但我魏增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魏增看着南方说道,心中获得了一种解脱。

恨并未消除,怒也并未消失,悲伤也依旧留在心中,但都随着血夜融化到身体每一寸,结果就是对现有生命和生活的更大珍惜。

关西合宿城已经被死亡大军控制住了,关西军府现在也成了死亡圣子居住的地方。吴长老在萧瑟的秋风中来到了军府,对守护刘宜的圣卫示意后就走到了刘宜的卧房。

刘宜面色依旧冷峻,看着一些奏章,处理着教派日常事务。如果说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就是目光不再那么犀利,眼中显现出几缕血丝,并有痛苦在游离。

“教父你来了,北地对力量教派的战斗虽然取得了一定胜利,但我们一定要趁铁血军攻击他们之时巩固战果,绝对不能给他们稳下来反扑的机会。”刘宜见吴长老到来放下奏折说道。

“北地的事有方主事在主持,我会通知他的。方主事很会用兵,这次起事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方主事功不可没,有他在想来北地不会出什么事的。”吴长老说道。

“方主事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一定要好好封赏一番,这事就由教父安排吧。还有东边的关西军有何动作,如若有反扑的迹象,可要让苏长老好好防备。”刘宜继续吩咐道。

“关西军这次损失惨重,军心涣散,没有要反扑迹象,一直龟缩不出。关西军本来是等朝廷援军的,可是占突和江南接连出事,朝廷已经顾不上关西了。”吴长老说道。

“这很好,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在关西立住脚跟,只要发展起来,也不怕什么关西军和铁血军。教父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刘宜说道。

“圣子,这军国大事虽然重要,但还有我们这些下面人分忧,但圣子的心中出了事,可也就只有靠圣子自己了。老臣虽能看得出来,但真的也不知该做什么。”吴长老几月见刘宜一直心结不解,终于忍不住把心中话说了出来。

“教父不必担心,以前是我错了,是我一时忘掉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我任性了。不然穆愿也不会死,穆主事也不会伤心过度,至今卧床不起。今后我定然以教派的事物为重,那个冯怜生我也决然不会再管了。”刘宜瞠目盛气说道。

“圣子,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圣子以教派事物为重自然是好,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我本想过些日子圣子心情自然会好,这几月圣子一心操劳教派事物,可心境是越来越差了,再这么下去可怎得了。

“这事别人看不出,我可是从小看着圣子长大的,又怎会看不出。穆愿是自愿保护圣子而死的,圣子也不必太自责,穆主事前些日子也想通了,已经好了很多开始主事了。至于那个冯小姐,圣子喜欢就把她找回来吧,以前是老臣思虑不周,这次把她寻回来我一定叫下面人好好对她,圣子也不要有太多顾虑。”吴长老说道。

“教父我真的没想到穆愿会死,我虽然对她无感情,但没想到她会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当初力量教派认出了我,就派人追杀我。我当初走得急,没能顾上穆愿的尸体,一定要把她的尸体找回来好好安葬。穆主事对教派很忠心一定要好好补偿他。至于冯怜生,至于她。。”说着刘宜咬牙低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