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里有外人,就我们两个,出丑就出丑呗,反正谁也看不到。”唯真笑着说道。

“你不乖了,不乖可是要受罚的,你过来。”魏增说着走近唯真。

“我不过去,我就不过去。”唯真说着后退,笑着跑开了。

魏增也笑了,把唯真叫了回来,辨别方向继续赶路。行不多久便看到几人在林子里樵采,魏增上前想要打探行路。然而这几人见到魏增之后却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匆忙躲开了。一人跑的惊慌将自己绊倒,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就是起不来。

“大王饶命,我只是逃荒的难民没有钱的。我把我所有东西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这人见魏增过来慌忙求饶道,把身上所有的东西摆在魏增面前并不住叩首。

“老乡不必惊慌,我不是强盗,只是过路的人。我和妻子赶路结果迷失在了这片森林里,我们只想问清到归芜城的路。”魏增连忙将其扶起来并解释到。

“原来你不是强盗,那你拿武器干什么怪吓人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就一直跟着大家逃难,为了能活下去什么草根树皮都吃呀。你要问路可以去问齐先生,他什么都知道。齐先生教我们采集一些食物,又想办法给人治病,不然我们早就死了。齐先生是好人呀,可惜好人不长命,齐先生现在生重病了眼看就不行了,唉。”那人听到魏增的解释心安了下来,但手脚还是不住的颤抖。

“齐先生可是叫齐维伦,一副书生的打扮,经常四处游历?”魏增听着那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回话,还是听出了些什么,听到齐先生魏增想到了四年前在徐淮之地遇到的齐维伦。

“你认识齐先生?没错齐先生就是叫齐维伦,大侠你一定要救救齐先生,齐先生是好人可不该死呀。齐先生要死了,我们这一大帮人该怎么活,这里到处是强盗,官府也不救助我们,那可不得了呀!”那人听到魏增认识齐维伦便相求道。

“你快带我去见齐先生,我的妻子就是医生应该可以帮助得了齐先生。”魏增听此便叫此人带他们去见齐维伦。

那人听此便带着魏增和唯真到了一处林间隐蔽处。这里还有大约几百人,见到魏增都露出惊恐的表情,躲在一旁只偷偷窥视。

唯真到了齐维伦的地方,只见齐维伦躺在一处杂草树枝搭就的小棚里面面容憔悴。唯真替齐维伦诊治一番,开出了一个药方让人去抓药。棚子里的人见此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唯真一皱眉头吩咐了如何照顾齐维伦,便自己到林间去采药。魏增担心唯真出危险,叮嘱这人好好照顾齐维伦,也随唯真出去了。

当天晚上喝下唯真采来的药和魏增打来野味熬成的肉汤,齐维伦清醒了过来。

“多谢两位救助齐某人,如不是两位帮助齐某恐怕就要埋尸于此。还请两位留下姓名日后在下一定想办法报答。”齐维伦说道。

“齐先生我们以前见过的,就是四年前靖难军作恶之时,在徐淮和燕北的交界处。我是李唯真,这是我夫君魏增。”唯真见齐维伦醒了过来知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再好好调养几日便可无大碍,于是笑着说道。

“原来是两位小友,我这一生病脑子都不清醒了。四年前被你们救过一次,四年后又被你们救了一次,看了这恩情我是报答不了了。”齐维伦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哪里的话,我和魏哥哥一直敬仰先生的高义,对于先生的忧民情怀更是敬佩。只愿世上多些向齐先生一样的人,少一些只知争权夺利罔顾民生疾苦的野心家。”唯真说道。

“我哪里有什么高义,不过是一个无能的书生而已。你这话要是在我年轻的时候说,我可能还会沾沾自喜,可现在听起来只不过完完全全的嘲弄而已。”齐维伦幽幽说道。

“先生不必悲伤,这乱世苦难不是先生的错。我们做好自己,并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助他人便可问心无愧。对了先生,四年前你说你要到瑶东去,可为何现在会在这里?”魏增见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接口道。

“小友说的是,我这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识反而不如小友了这是惭愧啊。我本来在瑶东游历,对瑶东还算安宁的生活很是向往,便呆了两年多。四处品味瑶东和中土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直到一年前我到了黑水河畔顺便来了关北。

“可没想一到关北就遇到官府大肆搜捕死亡教派教众,一些青衣人也四处骚扰普通民众。我当时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就被官军以叛逆的名义押解到陆叶城。

“中途遇到虞山强盗袭击,我又被强盗裹挟到了虞山做了几个月的强盗。前些日子我趁看守醉酒偷偷逃了出来,便遇到了这群无家可归的难民。我见他们可怜几乎就要饿死,便把一些从书中学来的樵采打猎知识教给他们,总算可以活下去了。

“只是我一介书生身体很是不争气,受不了林间的湿气就这样病了起来,要不是遇到二位小友我就要埋尸于此。不过死了也好,死了万事皆空,也图一个清静。”齐维伦无不伤心的说道。

魏增见齐维伦难以排解心中的悲伤,也不多言,只是让他静静修养。齐维伦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几日,魏增和唯真便决定等齐维伦的病情痊愈后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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