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飞驰渐渐将归芜城隐没在天边。温第脸上的微笑消退,忍不住又留下了泪水。

“你教我忘记你,你希望我可以向以前一样开心快乐,我又如何做得到?爸爸说在走完江南一遭后,便会在四清海上安度余年。那我就随爸爸过上一辈子好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再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今后不会再遇到你。”

一匹红马,一袭红衣在风雨之中独自向南而去。行至燕北徐淮交界处时,一座高高立起的土丘立在道路旁边,上插一支大旗上书四个大字“从逆者死”。温第向其间细看,荒草之中隐隐有白骨显露。

温第听刘合心讲过,自古军队便有将斩获的尸体和土堆成高台炫耀武力的传统。如果杀得是不义之人则称之为“京观”,如果杀的是战俘和无辜平民则称之为“坑”。

“说来当年他的家乡毁于一旦,这‘大坑’之中也许便是他家乡之人。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铲灭靖难军的,也只好在此祭拜一下聊表寸心。”温第如有所感自言自语道。

温第下马来走到“大坑”之前,向大坑前拜了三拜,起身见到那面大旗着实有些碍眼,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将旗杆打断。

“谁人这么这么大胆,竟然同情逆贼。同情逆贼,等同谋反,今日看我不砍下你的头。”一队士兵见到大旗落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欲将打断旗杆的人就此击毙。

“是我干的,不过就凭你们几个要取我的头可是痴人说梦。”温第见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丝毫没有畏惧,转身傲然说道。

“原来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过我靖难军对于逆贼是不分男女老幼通通都要杀掉的。不过军爷今日心情大好,你要在此求我,我到可以给你一条活命的机会。”领头军官看了温第一眼,然后淫笑着说道。

“靖难军会饶人性命今日可是见到稀奇的事情了。不过本姑娘心情不好,你们就算求饶,我也不会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温第听此眉毛一挑哂笑道。

“小丫头不识好歹,竟敢这样无礼。兄弟们给我上,谁先把她抓住了,等我玩高兴之后,便把她送给谁。”军官说完便手一挥让士兵捉拿温第。

“口嘴不干净的东西,今日我便第一个用你的血祭奠燕北四县的父老。”温第说着长剑出鞘,身法急速向前攻向军官。

军官毫不在意拔出军刀就要制服温第。只见前方几道光影闪过,军官的头颅便脱离颈项飞了出去,脸上轻薄的笑容还未褪去。

这队士兵见到军官被这一女子以迅雷之势杀掉,哄笑的声音戛然而止,跃跃欲试的心情一下变凉。温第可没有给这些士兵愣神的机会,杀掉军官之后,便快速对周边士兵一人一剑。军官的头颅“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周边士兵来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便都“咕咚咕咚”倒地身亡。温第长剑一挑将军官的头颅扔到断杆之上,然后甩干剑上鲜血,上马继续向北而去。

风尘仆仆又是十多日,温第终于来到了江南边境。看着延绵没有极端的大江温第想起了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听说这还是一个皇帝写的,不过太没有意思,只知道愁呀愁的,难怪最后会把江山都丢掉。要是我看到江水,我一定想要和爸爸一起好好游玩一番。当然如果有他在的话,也许真的就没有任何可惜的了。”温第看到江水自语道,可是不由自主还是想起了魏增,心中懊恼道:“真是的,又想他干什么。我就是一个人也一样可以玩的高高兴兴的。不过现在还是先找艘船过江的好。”

温第记得沿着江水向东不远便有一座城镇,那里应该可以找到过江的船只。行不多远便见到一队人马也向着城镇走去,那装束便是四处缉拿盗贼的赏金猎人。

温第知道赏金猎人一般消息灵通,便想向前打探一下关于父亲的消息。走到近处发现这队赏金猎人的首领也是一个旧相识,便是当初曾到关西追杀刘宜的徐雕翎。

“徐雕翎竟然是你,这些年不见,你竟然到江南来了。”温第上前说道。

“原来是温第姑娘,当年关西一别没想到竟然能在江南见到你。刘前辈可在这附近,我今日一定备上好酒好菜,好好感谢你父女二人。”徐雕翎说道。

“我爸爸先我一月来到的江南,并没有和我在一起。我还想着你们消息灵通,打算向你们打探一下消息呢。”温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