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关西交界处的一处山脉之中,铁血步卒沿着山脉,踩在山间小路上搜索着已经四散而逃的稽留山义军。

自从去年秋冬之际,稽留山义军攻克京师之后,便一直被铁血军所追杀,成了名副其实的流寇。

稽留山义军自起事以来,便沿路裹挟平民加入,齐聚了几十万人,最后攻克了防守空虚的京师。但是还没等他们享受胜利几时,回援的铁血军便将他们赶出京师。

铁血军为了替王朝报仇,无论是俘虏还是伤兵都一概诛杀。经过近半年的追杀,稽留山义军的首领带着仅剩的几百亲卫逃进了这座深山里,但铁血军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我找到他们了。”一名士兵高喊道。

其他士兵闻讯而来,只见一个山洞中十几具饿死的尸体躺在一处。军官查探了这些人一番,确认其中便有稽留山义军的首领。于是命人将他的头砍下,然后带回主帅大营复命。

剿灭稽留山义军之后,十几万铁血军便回防安云。下一步要收复哪里,成为摆在宪近费面前的一个难题。

“诸将是什么意思,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叛乱。我们是王朝的象征,就应该重现王朝的辉煌,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断不能持久,可是当先安定哪里却是一个难题?”宪近费坐在大堂上对诸将说道。

“宪帅这有什么难的,我铁血军是百战精锐,那个军队能抵挡的了的。不如分成四部,分击江南,关西,漠北,燕北,这样绝对可以最快统一天下。”一名肥头大耳的将军当即起身说道。

诸将听到后无不暗自发笑。这名将军宪近费也知道,是原来一位朝廷大员的子弟,宪近费不敢得罪那位大员,便给了这人一个将军的位置。如今朝廷都没有了,朝廷大员还算什么?

宪近费抚了抚头,心中暗道:“是时候该将军队整顿一下了,如果到处都是这样的人,铁血军哪还能有昔日雄风。”

“齐江军,听说你在围剿稽留山逆贼时,因为害怕便带人跑了,致使叛军冲破包围逃入深山。我军为了抓捕逆贼,不得已又在大山中搜察了近两个月,可有此事?”宪近费说道。

“不是我害怕跑的,是马受惊,是马受惊了。再说逆贼最后不是也没逃走吗?”肥头大耳的将军强辩道。

“我铁血军素以军纪严明著称,军法面前,不论贵贱。诸将说说临阵脱逃是何罪责?”宪近费说道。

“临阵脱逃,斩立决!”乌德立起身说道。

“既然军法如此,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斩了。”宪近费说道。

齐将军见宪近费要杀他,先是以家世威胁,然后哀嚎求饶,不多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被带了上来。诸将中不少人见此,便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不敢再胡乱发言。

柏正规见到宪近费当众斩杀此人,已经知道宪近费要重整铁血军。想到那些凭借关系当上将军的人今后有麻烦了,柏正规心中一阵爽快。

只见宪近费又在向诸将询问,无人应答;如此再三,坐在角落里的狄先蓝欲言又止。

柏正规自然见到狄先蓝的举动。就在宪近费转头询问狄先蓝时,柏正规起身发言了。

“宪帅属下有对策!”

“柏将军有何对策,不妨说来听听?”宪近费见是平定江南的柏正规便回道。

“我铁血军处于中原之地,虽然称雄天下无人可敌,但是也是四面被敌人环绕。如果四面出击,树敌过多,恐怕被围攻之下,也难以应对。当初清源大帝也是面对如此处境,大帝先是定鼎中原;然后北击占突;携新锐之师,西进关西,使北方方大定;最后渡江南征,使江南臣服。依在下愚见,我军也是可以效仿清源大帝当年。”柏正规说道。

“可是关西和江南现在一片大乱,我们要是乘隙而入,绝对可以占到很大的便宜。燕北的魏增和河西的张棱已经结成盟军,又有关洛河天险作为凭借,似乎并不容易胜利呀。”宪近费思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