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拿去吧。”郑独行看也不看苏文心,只是自顾自想事情。

一个孤僻的怪人,一个武功高强的勇士,一个心思缜密又有些傲慢的宗主。这就是苏文心对郑独行的所有的映象。苏文心看了郑独行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把空酒壶拿下去,带回满满一壶热酒。

红马带着一袭红衣,从四清海来到了河东地界,一路之上到处都是瑶东和安云的士兵,温第凭借高超的武艺,也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只是一路上,见到太多,因为战乱而四处奔逃的难民。温第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好受。

温第所在的那个小地方,没有遭受到战乱。虽然外面打的热火连天,但温第十几年过得还算安稳。如今见到战争带来的惨状,温第实在有些不能相信。凭借一己之力,是无法帮助太多人的,温第也只能忍住,继续向河东而去。

几个月前,燕北大军和铁血军交战的战场,如今只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些断壁残垣。显示着当初的惨状。温第在荒凉的野外行走,心中也变得空荡荡的。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据说,当时的战争十分惨烈,几十万人在这里交战。战后满地都是残破不全尸体。打扫战场的人,有许多都受不了刺激,变得精神失常。难道他也死在了这里,和这些无名之人,一起被埋葬。”温第来到一个万人坑前,终于走不下去了。放开红马的缰绳,把流出的眼泪抹去。

“前面是人是鬼,报上名来。”只听一个声音传来。

温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队铁血军的士兵,巡逻到了这里。只是这队人,显然十分恐惧,远远不敢走过来。

“你们是铁血军的人,那你们可知道魏增的去向,难道他真的死了?”温第走了过去直接问道,手也按在了长剑之上。

“原来是个女人,真是的,大白天在这里吓人。你刚才说什么?魏增?你也认识魏将军?”铁血军士兵吃惊道。

“哦?你们不是魏增的敌人吗?怎么听你们说话的口气,好像和魏增很亲近。”温第疑问道。

“我们本来就是魏将军的部下,只是魏将军失败之后,便随徐雕翎徐将军,一起投降了。如今只是干一些征粮和巡逻的苦差事,日子可不好过。不然我们吃饱了撑的,到这个鬼地方。姑娘和魏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铁血军士兵说道。

“原来是徐雕翎的部下,带我去见你们徐将军。就说刘温第前来拜见。”温第听此,按住长剑的手松开了,便要让这几人带她去见徐雕翎。

几名士兵见温第先是提到魏增,如今又提到徐雕翎,也不敢怠慢,便带着温第前去见徐雕翎。

徐雕翎听到温第到来,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亲自把温第迎进了客厅之中。

“温第姑娘向我打探魏将军的消息,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当日的战争我也参加了,实在是太过惨烈。占突人逃走之后,整个大军就被打散了,魏将军也因此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不过据说并没有找到魏将军的尸体,或许他还活着吧。”徐雕翎说道。

“如果魏增还活着,你认为他会到哪里去?我想去找他,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找到他。”温第倔强地说道。

“那场失败之后,古统领带着燕北大军的残部逃入了虞山之中,如果魏将军还活着,当会去和古统领前去会合吧。还有就是绥城,魏夫人落入丁家兄弟的手中,依照魏将军的性子,他即使知道那是飞蛾扑火,也一定会前去营救魏夫人的。”徐雕翎思索道。

“古查一带人跑到了虞山,如果魏增想要重整旗鼓,一定会去和古查一会合的。可是他那个脾气,有时候跟驴一样,到绥城去冒险也说不定。我该到哪里去寻他,也真是一个问题。对了,你认为他有没有可能回到了,毅山的飞鹰寨。”温第问道。

“没有可能的,铁血军已经进攻了飞鹰寨,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魏将军到那里,没有任何意义的。”徐雕翎摇头说道。

“这里离虞山比较近,我就先去虞山一趟好了。可是虞山那么大,你知不知道古查一现在在什么地方?”温第问道。

“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呀。如今我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军官,一直被被人监视,没有机会和古统领取得联系。不过古统领带领的也有数千人,想来只要到了虞山,也很好打听到。”徐雕翎说道。

“那我就不停留了,这就到虞山去,魏增你可一定要在那里呀。”温第说着就要离去。

“如今天色不早了,温第姑娘还是休息一晚,在前去吧,此去虞山就是数日时间,寻找古统领也不知会花上多少日子,不必急于一时的。”徐雕翎劝道。

“唉,也是我心急了。确实不必急于一时,只要他活着,迟早我们能相见。如若不然,天下就是我的家。”温第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也带着几分伤感。

第二天,温第便骑着红马离开了河东,向虞山而去。冬日里风带着寒冷,但是阻挡不住,温第前进的步伐。

一抹红色消失在天边,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旧日战场之上,这人正是魏增。这个时候的魏增,浑身上下穿着破旧的衣裳,面容也用布条蒙上,那样子和逃难的难民毫无二致。

魏增看向北边心中怅然若失,似乎和一些很重要事情擦肩而过。

“我这心志越来越不坚定了,不过来到昔日的战场,就是这般惆怅。来日还有许多艰险要应对,这个样子怎么成?不要想太多了,到绥城把真儿和大哥救回来再说。”魏增摇摇头,转身向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