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一回到村子之中,就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处,商议着该如何应对,这伙突然出现的占突人。

池学问虽然不理会杂事,但是读了许多年的书,知晓不少道理,经常给村中众人讲解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在这个艰辛的年代里,经过了一天的劳累,所有人日暮聚在一起,听着池学问将一些振奋人心的话,也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

甄好财本来就喜欢经商赚钱,如今也就担负起,帮助村中的人购置紧缺物资的任务。每当甄好财的马车回来之时,总会被众人围观。

而魏增作为曾经的大将军,作为曾经的大英雄,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主心骨。正是因为魏增的存在,所有人都有信心面对明天,才能相信通过通过努力,可以创造幸福生活。

所以师兄弟仨人在村子中,享有极高的地位。这次占突人的到来,让村中的人有些惊慌,但看到魏增师兄弟三人的身影,所有人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了。

“据师弟讲来,那些占突人并没有发现我们,所以没有进攻我们的意思。但是他们占据着出山口,打算长期定居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我们现在虽然可以自给自足,但是完全和外界隔离也是不行的,为了村子的将来考虑,还是要想办法把他们赶走才是。”池学问说道。

“那些占突人没有发现我们,只要我们稍微安排一下,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占突人,也没少劫掠我们。不如这一次,就回报他们一回。听师弟说那些占突人带来不少的牛羊马匹,这些正好可以留给村子来用。”甄好财稍微思索,然后说道。

“如果是入侵我们的占突劫掠队,像二师兄说的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群人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虽然他们是占突人,但抢劫老弱妇孺的东西,总是有些不好的。依我看,我们假装成乱军,把他们吓怕便是了。”魏增回道。

“师弟这半年来可是越来越仁慈了。不过也好,既然他们没有进犯我们,我们就不伤害他们便是。将心比心,我们也只想安定的生活,也不想陷入争斗之中不得安宁。”池学问回道。

“师兄能够理解我,那自然最好了。靠杀人,靠抢劫,来获得财富,恐怕我们这个小村子就要变成贼窝了。一旦陷入其中,乐土便会消失不见,这是我们一定要避免的。请两位师兄把村中的青壮召集起来吧,趁着今夜,我们就把占突人吓跑。”魏增最后说道。

于是在魏增的指挥下之下,村中所有青壮被集结在了一起,被分发了一些武器装备,便沿着山间小路向山口的方向赶去。

日头落下了,夜色降临了,一轮圆月挂在了山峰之上。秋天的晚风有些凉,但是准备出击的人,心中却很是不平静。

魏增并没有要把这群占突人一网打尽的意思,没有派人把出山口堵住。约定暗号之后,便等待时机,准备发起突袭。

魏增一直躲在山坡上,观察着这些占突人。黄昏之时,占突人将牛羊马匹赶回围栏里,小孩子四处呼喊,招呼大人回来吃饭,老人和妇女同青壮年一起劳动,把收割的草料抱回帐篷旁,堆积在一起。当夜色完全降临之时,堆堆篝火,放出温暖的光芒,所有的占突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聚在篝火旁吃饭说笑。似乎一切都是如此安详。

魏增有些犹豫了。这些人和村子中的人一样,都在谋生活,可是就因为世仇,却一定要有一方被驱赶离开这里。也许这些人只想在这个山口,好好生活下去,但是他们的存在对于村中之人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魏增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望向深邃的夜空,看向那十分明亮的月亮,魏增的心并不能因此释怀,但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现在占突人正在吃饭,对于我们也没有任何防备,正是加以突袭的好时机,发出命令进攻吧。”魏增把头从夜空转向那一对对篝火,然后下达了突袭的命令。

所有的占突人都聚集在篝火旁吃着东西,谈论着一天的杂事,似乎只要有饭吃,只要能和家人聚在一起,一切的艰辛都不能夺走脸上的微笑。

突然山坡之上,呼哨声四起。所有的占突人都吃惊的站起身子,向四周张望。迎面而来的只是一道道火光,二中听到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喊杀声。

新堆积起来的草料,燃起了熊熊大火,蔓延开来,所有帐篷都被烧毁,栏中的牛羊马匹受到惊吓四处奔逃。所有的占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慌乱之中,寻找活命的机会。

魏增随着埋伏的人一起冲了下来,他没有参与厮杀,只是在行走在其中,静静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想着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突然夜色之中,一伙占突人慌不择路,冲到了魏增的身前。魏增身边的护卫连忙把魏增挡在身后,就要把这群占突人击退。

“漠北飞鹰,是漠北飞鹰,他还活着。”冲到魏增身前的一人,借着火光,认出了魏增,便大声呼喊着。

魏增目中一冷,心中一寒,一种杀机便生了出来。想着这些占突人已经认出自己,要是让他们逃脱,将来毕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漠北飞鹰的称号,被占突人四处呼喊,但是出奇的是,所有人都停止了逃跑,冲到魏增身前的这群人更是放弃了抵抗,跪在魏增身前请求饶命。

魏增大喊一声“停止进攻”,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厮杀,整个占突人的营地之中,除了大火燃烧的噼啪声,竟然一点杂音也没有。

“漠北飞鹰大人,我们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请你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吧。我们愿意把所有的牛羊马匹都献给你,这里的女人也任你挑选,这里所有的男人世代都是你的奴隶,只求你大发慈悲,饶过我们部落。”一人似是这些人的首领,跪着来到魏增的面前,乞求道。

“我不要你们的牛羊马匹,我更不需要女人和奴隶。我只问你们,为何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被我发现?我只想抛弃任何仇恨,远离一切厮杀,可为什么这一切,都会找上门来。”魏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