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缘没有说什么话,因为某一人从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某一人只是抓着叶缘的手,把曾经的往事一遍又一遍的说了出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某一人对叶缘也有养育之恩,看着他如今病重的样子,再看着他强撑着身体显露出来的高兴的神色,叶缘实在不能以某大人,这个冰冷的称呼相称。

当某一人听着叶缘像小时候一样,称他父亲之时,某一人高兴地合不上嘴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怪我呢?怪我当年不肯出兵支援魏增。但你要知道,中原那潭水实在太深了,只要踏入其中,整个关西都会永远不得安宁呀。你要知道,因为死亡教派,我们关西十几年都没有安宁过,打了十几年的仗,人人都快过不下去了,我又怎能贸然出兵中原呢?”某一人不住拍着叶缘的手说道。

“我知道父亲的难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二弟就在这里,我也回来了,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早日康复的。”叶缘说道。

“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你都已经回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当初魏增进攻关西,也把东边的大片土地占领了,虽然现在那些土地都被我占着。但我可都是替你留着呢。你就留下来不要走了,关西东边的土地都给你,西边的土地都给花情,你们兄弟两个齐心协力,把咱们关西治理的妥妥当当,这样多好呀。”某一人说道。

叶缘听到某一人要将关西东部交给自己,心中也是大惊,回望了某花情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面容。

“我能有如今的地位,也都是你母亲当年资助的结果,虽然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但也只怪我不懂她的心思,不能让她开心吧。现在好了,你回来了,花情也在这里。我把整个关西都交给你们,也算是对得起你们的母亲了。”某一人说道。

“父亲是不是病糊涂了?这些话不是当真吧。”叶缘看看某一人,又看看某花情,发问道。

“大哥,父亲一直都有这个打算,这次把你叫回来,一方面是让你看看父亲,另一方面就是和你说交接的事情。你是我大哥,我怎么会连你都信不过呢?只要我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们的。”某花情说道。

“这要容我好好想想,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叶缘拿不定主意,在原地思考着,然后想到了什么,把头抬起来对着某花情说道:“你和父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如果有你尽管说出来,我一定会好好帮你们的。我们还是兄弟,实在用不着拿土地做交易的。”

“麻烦是有,但是和大哥分享所有一切,也都是真的。难道大哥连我都相信了吗?我又怎么会害大哥呢?”某花情被误解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父亲还需要养病,我们还是先让他睡下吧。”叶缘定了定心声说道。

某一人又拉着叶缘说了一番话,终于在叶缘的安抚之下睡下了。在某一人睡下之后,叶缘便和花情出了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大哥难道真的不信任我吗?我们可是兄弟呀。是不是魏增说了我和父亲的坏话,让你对我们心声芥蒂了?”某花情有些冲动地说道。

“那里有这回事?我爸爸为人刚正,又怎么会在背后说别人不是。要是他真的想要阻止我,我又怎能这么顺利地来到关西。实在是有些突然,我一时难以接受而已。你把关西的情况,好好告诉我,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叶缘说道。

某花情把脚跺了一下,面色中带着埋怨,但还是把关西的现状都说了出来。

关西多山,道路很不通畅,即使在和平时期为了维持关西的稳定,关西军府都要常年维持着三十万大军,地方上防守的部队更是不计其数。

但是自从死亡教派叛乱以来,关西各个地方的生产都遭到极大的破坏,战火燃烧了十几年,一切生机都被烧得不剩半点。

魏增战败之后,某一人很顺利地便将整个关西纳入了手中,但是这一片烂摊子,却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死亡教派的残余还在关西各地活动着,群山阻隔,让某一人一直没能把他们完全根除。

当年为了抵抗死亡教派,王朝曾经允许关西地方豪强,组织民团协助官军作战,某一人也是这样崛起的。但是如今各地的民团,早已经演化为地方上的实力派,他们名义上遵从关西军府的调遣,但是土皇帝当久了,也是很不服管教的。

某一人军功赫赫,在他年富力壮之时,所有人都表现的十分忠心;但当某一人病重之后,所有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某花情年纪很小,今年不过十九岁,在地方豪强的眼中,让他们服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功劳的年轻人,实在是对他们的侮辱。各方豪强都在各自走动,商量着在某一人死后,该推举谁为关西军府使。一切都在暗潮涌动之中。

叶缘听了某花情的话,心中已经有了计量,便说道:“你是因为没有威信,所以才会引起他们的反对。为今之计,只能让他们见识到,你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只要能够震慑住他们,一切就都好办了。死亡教派的残余不是一直在四处活动吗?就拿他们立威好了。父亲的老部下也是忠于你我的,凭借他们一切都不是难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