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只能是等自家老头子回来后,向老头子诉苦:“你说他们赵家抠门不抠门,现在说是要把阿芳的嫁妆要回去!”

陈父比较明白事理,认为赵家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说:“阿芳走的时候,不是把你送她的金项链都还给你了吗?”

“又不是我跟她要的!现在是他们主动跟我要!”

陈父了解她为人,对她这话不予认同:“阿芳是觉得,如果不还给你,你一定会说她贪了你的金项链。”

“我,我是这样的人吗!”陈母红着脸,确实是有这种可能。

你就是!陈父扫了陈母一眼:“你今天,去找赵家了?”

“谁说的?”陈母想扯烂那些告密者的嘴巴。

“不用谁说。”陈父是特别了解她,“只要想想,你今天突然说这些话,不就是你去了赵家和人家说什么了,不然,赵家怎么会和你说要回嫁妆。”

又被老公说中了。

陈母坐到了一边,装起了缩头乌龟。

可这事儿俨然没完,回到家,听说陈母上到他们家里要找阿芳算账,蒋梅气到肺都炸了,风风火火的,拿了赵夫人打印出来的陈家欠赵家的欠条,冲到了陈家。等陈母一开门,蒋梅嘴角一勾,冷笑道:“都说我们阿芳欠你们陈家的。现在好了,欠条在这儿,麻烦你赶紧签收吧。”

陈母被蒋梅这句话给激起了气,装腔作势地接过那张欠条,说:“帐是要算清楚的,免得外面的人说离婚后两家还不清不楚的,被人笑话对不对?”

“那麻烦你把数目对整齐了,我家婆婆说了,给你们七天时间,应该足够把账款由你们家打到我们家。现在从海外打钱都不需要七天。”

陈母气得牙痒痒的:“七天就七天!”

蒋梅正等着她这句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陈母甩了屋门,走回家里客厅,在日光灯下看赵夫人打印出来的账单。

赵夫人是怕陈母老花眼看不清楚,在电脑里把数字都调大了,每一笔帐目,都有确切的日期和金额以及第三方证人。

陈父听见声音走出到客厅,想问陈母刚才是谁来了,却见陈母站在客厅的日光灯下拿着纸张的手指头在抖。

“怎么了?”陈父问。

陈母扶住额头,双腿像面条似的,软倒在了沙发上。

陈父一惊,急忙捡起她手拿着的调到了地上的纸。

赵夫人是把所有帐目都打成了一本账本。陈父翻了几页,脸色顿然变得铁青,转头冲陈母吼了起来:“你有没有良心!连人家老太公送给阿芳的礼金你都吞了!”

陈母颤抖的身体往沙发里缩着:“我,我哪里知道,是她老太公送的——老人家送的也太多了。”

“人家宝贝他们家闺女送的多,可你怎么能私吞呢!”

可见,陈父压根不知道陈母私吞人家礼金的事,因为赵家一直也没有质问过陈家。陈母就此以为赵家好糊弄,没有想到赵夫人每一笔细账都记着呢!

陈父快被陈母气死了,把账单甩到了她头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

“钱是你自己私吞的,不是你还,谁还!我和孝义都帮不了你了!你这事千万别被孝义知道,孝义和阿芳离婚已经够后悔了。如果被孝义知道你做的这些缺德事儿,你自己想想吧!”

陈母被陈父说的这番话,吓到脸色哗的发白。

“可,可是他们离婚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自己要离的!”

“要不是你逼他们要孩子,他们会离吗?”

“难道你不想抱孙子了?!”

陈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知道得知今天自家老婆做的缺德事儿,益发只能感受到一句话没有错:“这都是自作孽惹出来的。你要你儿子有孙子给你抱,你先想想你做的这些事儿,你认为老天爷还会让你抱孙子吗?”

说完,陈父摔门出去。

陈母傻傻地坐在沙发里:自己没有孙子抱,全都是因为她自己造出来的孽。

蒋梅回家,感觉特别痛快,打了电话给老公,绘声绘色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她拿了妈打印出来的账本,妈那个账本,记得可仔细了,而且都有凭有据的,看她怎么赖!她要是真的敢赖帐了,我把她丑事说到全大院子都知道。我妈那张嘴不是特能说吗?让我妈去宣传。”

耳听老婆兴奋过头,是要把蒋母都搬出来当宣传喇叭了,赵文生哭笑不得,说:“她想赖账肯定不行的。但是,事情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和孝义还是兄弟。”

赵家不缺这点钱!

只是陈母做的太过分了,是需要教训!

蒋梅点了点头,问:“东子呢?”

“去睡了。你不想想现在几点了。”

“是快十二点了。学林早睡了。你们现在是住在哪里?上回你们说是住在宿舍?”

“是住在旅馆里。阿芳在单位的宿舍是女职工宿舍,我们怎么可能去她那里住?她爸妈都出去云南玩了,不在家。”

“这样的话,你们可以住阿芳家里。”

“你忘了,孝义和我们在一块。我们怎么去住阿芳家里?”

说来说去,阿芳还不知道他们来了的事。

“哎,你们这样拖不是法子。”蒋梅说,“和她说清楚不就行吗?让孝义勇敢些,说,老婆回家吧,不就可以了。”

“你说话轻巧,也不想想,他们两个分开,也算有一段时间了。阿芳难道在这边没有一点动静?”

蒋梅愣了下:“你是说,阿芳找到新的——”

赵文生想想,还是不要和老婆全盘托出了,怕家里不明情况越说越乱,于是挂了电话。

他和东子,到阿芳老家,是有一段时间了。记得,刚到的第一天,他们先找到了陈孝义了解情况。

按照白露姐姐透露的情况,陈孝义是比他们提前好几天抵达这个地方的,说不定已经和阿芳先接触先表白了,如果是这样,他们再掺和并不合适。

结果,找到陈孝义后才知道,陈孝义什么都没有对阿芳说。

陈孝义是见过阿芳的,但是阿芳不知道陈孝义来。这都是源于陈孝义匆匆赶到阿芳工作的学校时,急于想见阿芳的他,并没有提前给阿芳打电话。在学校门口等着阿芳下班,等到阿芳出现时,阿芳却是和一个年轻男人一块并肩走出学校的。

事情突然变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