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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锅依旧颓废,并销魂。

去年这个时候,绒在一个明媚的午后明确拒绝了他,筱汐也在QQ遥远的另一端敲给他一句我们的友谊是很坚定的,从那以后,南锅好像长醉不醒,眼神更迷离了,举动也变的怪异起来。

说怪异好像有点儿严重,但一撇一捺两撮参差的小胡子,中间光秃秃,然后右边比左边还茂盛一点点,这种造型除了南锅也没谁了。

遥想刚来实验时,南锅的镜框是亮闪闪的,看起来很有质感的金属材质,再配上谜一样的眼神,一个帅字都盛不下南锅气质的十中之一。现在可倒好,黑色树脂镜框,粗粗壮壮的那种,镜片还常因粘上不知汗渍还是水渍而朦胧,不,不是朦胧,应该叫污浊不堪。

南锅的眼神,也不像尘封千年的未解谜题,因谜之感离他远去,所以他便迷离了吧。整日的表情,类似闭关七七四十九天的资深宅男不经意望向荒草丛生的窗外,聚焦不到风景,神儿却愣到了我等凡人不能企及的莫测高度。

南锅与小黑争锋一事,以没有赢家而告终。最热烈的时候,小黑占了绝对优势,已到了每天送绒回家的程度,而南锅,只剩了杵在站台,塞上耳机,忧伤的音乐响起,落寞便一望无际。

然而,感情终不是用时间堆叠的东西,心底那份最初心动永远无关感动指数的攀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绒说加拿大小哥已搬离了内心深处白墙青瓦,门前草坪整齐而翠绿的老屋,她也很少再梦到那专属初恋的奇幻地方。所以,不喜欢真的就是不喜欢,无关忘记。与其让感觉对感动妥协,每天过的别扭,不如别伤害小黑,也别伤害自己。

去年valentine'sday,晚上中场休息(做完物理作业,准备做数学作业的间隙),我突发奇想,蹬上球鞋戴上手套就要出门,跟爹妈说到大院儿操场活动活动,妈说大冷天儿的出啥门啊,爹说早点儿回来,你不说数学一大堆弄不完吗。

晚九点半一个人在操场奔跑挺带感的,尤其路过跑道南边儿的障碍训练场,秃树铁索风中颤,陡坡独桥风中吟,那股阴森劲儿,是这个时间点,一个人的独家体验。我刚加速冲完一个100米,手机响了,扶着膝盖摸出手机,欸,是绒。

“Hello,happyvalentine'sday!”

“乐啥,我被老爹拽出来吃饭,无聊死了,一帮中年人……”

“哈哈,悲催的孩子。”

“你猜我在哪儿吃饭呢?”

“我掐指一算……嗯,饭店!”

“确定不是酒馆吗?哈哈,我在你们大院儿门口的饭店呢。”

“没逗我吧?西边儿那家?”

“正解!”

“你跑出来了?等等,站门口不冷啊,小风一吹,鼻涕一淌,哈哈。”

“呆屋里实在没意思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在你们家路对过的火锅啊,没听到沸腾的声音吗?”

“还没送筱汐回去,你们够疯的。”

“这个点儿再不给她送回去叔叔不得削了我啊,哈哈,我和光哥等闲杂人等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