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热闹中,早有人去告诉长信公主,禀道:“公主殿下,二小姐把镇武侯府的大小姐宋意珠推下水,顺王殿下赶了过去,救起了宋意珠,不想惠王殿下却又扔了宋意墨下水,隔一会又救起宋意墨,宋意墨生气,和惠王殿下打了起来,那边一团乱。”

“什么?”长信公主素知申含秋表面柔弱,实则娇纵胡闹,现一听她推了宋意珠下水,不由捂着胸口道:“胡闹,真是胡闹!快,让人去请大夫!”她说着,忙亲自赶过去看究竟。

池边动静太大,很快也有人去告诉了罗夫人,罗夫人一听又惊又怒,顾不得矜持,提起裙角飞奔过去。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压在地下,当众又亲又摸又揉,她羞愤到了极点,突然一阵腹痛,下腹有一股热流涌出来,这么一种情况下,居然还嗅到一股血腥味。

宋意墨已经十二岁了,这阵子听罗夫人提起女人的事,瞬间,她就联想起一直担心着的某件事,一时爆发出一股力量,猛地推开景世丹,转而掀开景世丹衣裳,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趁着景世丹吃痛,她只一扯,就扯下景世丹外衣,一个动作,已把景世丹的外衣系到腰上,接着一跃而起,拨开人群,飞也似的往府外跑。

景世丹起身想去追,不想腰带一松,整个裤子差点掉到地下,他提住腰带,光着上半身去追,一边喝骂道:“好小子,居然敢扒了本王的衣裳走!”

“世丹!”长信公主终于赶了过来,喝住了景世丹。

宋意墨飞奔出长信公主府外,坐到马车上,吩咐车夫道:“快,回府,片刻不能耽搁!”

车夫见宋意墨全身*,衣裳不整,披散着头发,虽则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侯府训练有素的车夫,颇见过一些场面,很快镇定下来,应了一声,驾起马车就走。

宋意墨在侯府大门外下了马车,脚步不停,飞奔进房中,喊青梅道:“进来服侍!”

青梅见宋意墨狼狈成这样,且声音颤抖,心知有异,忙忙关严了房门,上前服侍。

小半个时辰后,罗夫人也领着宋意珠等人回来了。一进府中,罗夫人让人扶宋意珠去安歇,打发宋意婵和宋意珮去换衣裳,就忙忙去见宋意墨。

这会儿,宋意墨已收拾妥当,正斜躺在榻上,因见罗夫人进来,她也懒得起身,只红着眼眶喊道:“阿娘!”

罗夫人挥手让青梅退下,坐到榻边,咬着牙道:“你今儿被景世丹轻薄的事,阿娘都知道了,此仇到时一起报。”

宋意墨俏脸浮起红霞,自己举袖掩了掩,叹息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要告诉阿娘。”

“你说,阿娘一定给你作主。”罗夫人道。

宋意墨又叹一口气,这才道:“我来月事了。”

“啊!”罗夫人失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可叫人发觉了?”

“没人发觉,我刚让青梅帮我收拾妥当了。”宋意墨把手搭到罗夫人手掌上,把自己发现不对,马上回府的事说了,又道:“阿娘,来了月事后,我这身了很快会有变化,假扮身份的事,掩饰不得许久了,府中的事宜,须得尽早解决。”

罗夫人反握住宋意墨的手,眼泪滚落下来道:“阿墨,是阿娘没用,让你受苦了!”

宋意墨道:“阿娘,事关全府性命,怪不得您的。”

母女正说话,青梅在外道:“夫人,小侯爷,二小姐和三小姐过来探望小侯爷。”

“请她们进来!”宋意墨坐正身子吩咐道。

罗夫人松开宋意墨的手,也坐正了身子,脸上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

宋意婵和宋意珮进了房,见得宋意墨无碍,便齐齐松口气道:“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

宋意墨便问道:“大姐呢,她怎么样了?”

宋意珮答道:“我们适才先去瞧她了,她喝了安神汤,好多了。她本来想跟来瞧阿弟的,被我们拦下了,让她好好歇着呢!”

说话当儿,宋意珠那儿也就让身边的丫头青杏代她过来探望宋意墨。

罗夫人见青杏进来,待她行了礼,问候过宋意墨,便交代几句,又道:“大小姐今儿落水,身子受寒是其次,情绪只怕还不稳,你多些看着,有什么不对,赶紧禀了我。”

青杏一一应了,这才告退出房。

待宋意婵和宋意珮也告辞了,罗夫人又喊进青梅交代几句注意事宜,一时也倦了,有些撑不住,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