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至江南,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却是一个多月时间。梅氏到达京城时,已是四月份。

梅氏虽已四十岁出头,不知道是江南水土养人,还是她另有养颜秘术,居然还保持了当年几分娇美,且在床上,风韵压倒宫中一切嫔妃。

很快的,景南天便确定,余青是他的亲生儿子,因着礼部议定,封余青为建王,又把梅氏留在宫中,封为贵人。

余青得了封,别的人还罢了,温氏却吓得腿软,她进宫见宋意婵时,喃喃道:“意婵,姨娘可能会害了你啊!”

宋意婵一把拉住温氏,急声问道:“姨娘怎么啦?”

温氏看看房中无人,这才俯到宋意婵耳边道:“当初陈侍中找到我们,愿意为我们出头,让我们回侯府,我素知夫人厉害,不是好相与的,只怕我们一进侯府会被坑害,可你长得好看,又是这个年纪,再待在外头难保不出事,思前想后,就决定领着你进侯府了。虽如此,我到底得留一下后手以防不测。那时我对夫人也好,对镇武侯府的人也好,心中是怨恨的,一心想着,若夫人对我们不利,我也不让夫人好过。因把老侯爷调戏姜贵妃的事写在纸中,缝进荷包,交给余青保管着。只说明,一旦咱们母女不测,请他拆了荷包。”

在温氏所想,一旦余青拆了荷包,若还念一点旧情,自会为她们做一点事,若想谋一场富贵,也可以借此敲诈罗夫人。

宋意婵听完大惊道:“姨娘是怕,余青早已拆了荷包,到时会将此事告诉皇上,一举扳倒镇武侯府和姜贵妃。”

现太子定了宋意珮为准太子妃,景世炎又娶了宋宋意珠,宋意婵又进宫,若皇帝要治罪镇武侯府,太子和景世炎肯定会受波及,而景世丹会受姜贵妃波及。到时余青在长信公主的支持下,也就一枝独秀了。

温氏悔不当初道:“我不该为了对付夫人,把荷包交给余青啊!可谁能想到,余青会是皇子呢!”

宋意婵抱着一丝希望道:“姨娘,你找一找余青,没准他还未拆荷包呢,只须把荷包要回来,就没事了。”

温氏摇头道:“余青是聪明人,他一旦知道自己是皇子,肯定会拆荷包,借此拿住咱们的把柄。”

“哪怎么办?”宋意婵急得脸上出汗。

温氏咬着牙道:“此事太过重大,没奈何,也只得跟小侯爷商量了。”

温氏出了宫,到底还是存了丝侥幸,得知余青现下暂住在长信公主府中,便借宋意墨的名义,约余青在酒楼见面。

余青以为是宋意墨要见他,便如约到酒楼中,待见是温氏,也不意外,笑道:“温淑人有什么事?”

“见过建王殿下!”温氏见着余青,心下也微微后悔,若早知道余青是皇子,当初就睁一眼闭一眼,让宋意婵嫁了他,如今,宋意婵也是王妃了,不必在宫中和一众人争一个老头皇帝。

两人落座,温氏也不转弯抹角,只道:“当初我们母女进侯府,我把一个荷包暂放在建王殿下那儿,如今我们母女也无忧了,想请建王殿下把荷包归还。”

余青看温氏一眼道:“我这次能得皇上认回,多亏了长信公主,因把所有事告知了公主,荷包也让公主代为保管了。温淑人想讨回,待我跟公主要回来,再还给你罢!不过,温淑人要回荷包其实也没用,里面已空无一物。”

温氏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问道:“你把荷包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