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时候,太子迎娶周氏女,余青在长信公主府和申含秋成亲,宋意珮也嫁了陈双鱼。

这三桩婚事都极是瞩目,京城诸人议论纷纷。

太子迎娶周氏女,以至宋意珮嫁陈双鱼,都不算奇怪,但是余青身为王爷,却在长信公主府和申含秋成亲,这就奇怪了。

景世丹从长信公主府赴完婚宴回府,就召了季布说话,感叹道:“果然,父皇这就开始不给长信公主面子了。”

季布也道:“是,明明说好建王娶亲前,会赐下府第,不想府第倒是赐了,临了又说格局不好,要重修,偏那头,钦天监已择好婚期,说婚期不能再拖,再拖不利家宅。长信公主这也是无奈,才在公主府给余青和申含秋办婚事啊!”

景世丹哈哈大笑道:“余青眼看不能在建王府迎亲,本要在外凭一所院落的,不想父皇说:‘你不是一直住在长信公主府么?住得好好的,就在那儿办婚事,不是也挺好?’就这样,余青算是领了圣旨,在长信公主府办婚事了。”

相对长信公主的焦头烂额,罗夫人却是舒心。这些年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能保下一家大小姓命,几个女儿也嫁得如意,还有什么可求的?至于小女儿宋意墨,凭她这样的才貌,想招婿上门,也不会很难。将来宋意墨生下孩子来继承宋家香火,宋家一样不会绝后。

宋意墨这会,却是陪着宋意珠说话,又猜测她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

宋意珠因有喜,宋意珮出嫁时,她不便去送嫁,心中有些耿耿,直问宋意墨道:“意珮那天回门时,神色如何?夫婿待她可好?”

宋意墨捂嘴笑道:“大姐,您比阿娘更紧张三姐呢!三姐嫁的是陈双鱼,陈双鱼那个人,咱们是知道的,哪敢对三姐不好?三姐回门时,容光焕发的,娇艳极了,一瞧就知道夫妻恩爱的。”

“那就好。”宋意珠放下心来,笑道:“她本来有机会当太子妃,突然被退婚,嫁了一个小官儿,就怕心中生刺。”

宋意墨笑道:“自从侯府被夺爵,三姐看着突然懂事了许多,现下为人妇,更是稳重,您不必为她忧心的。”

宋意珠一笑道:“陈家是厚道人家,我确实不用再为她忧心了。倒是你,过了年就十五岁了,到底要如何打算?听阿娘说,准备给你招婿,可你跟惠王殿下……”

宋意墨低声道:“到时再说罢!”

从顺王府中出来,回到梨园,宋意墨莫名有些郁郁。

罗夫人察觉到宋意墨情绪不对,过得几日,辗转问了宋意珠,得知景世丹想娶宋意墨,不由默然。

转眼过了年,罗夫人果然开始给宋意墨物色夫婿人选。

景世丹方面,却是焦灼,他之前求了景南天,说想娶宋意墨为妃,景南天只是不松口,淡淡道:“你们兄弟几人,一个一个恋上宋氏女,像什么话了?”

景世丹腹诽:您老不是也恋上宋氏女,把宋意婵当宝么?

眼见景南天不答应赐婚,景世丹只好转而去求康太后。

康太后一听景世丹要娶的是宋意墨,马上反对道:“你父皇都纳了一个宋氏女为淑妃了,就是你三弟,也娶了一个宋氏女为顺王妃,先前太子还差点娶了宋氏女为太子妃,亏得退婚,才没有乱了辈份。现下你又想求娶宋氏女?京城这么多闺秀,你说要娶谁,祖母皆可为你出头,单是这宋氏女,却是不行。”

景世丹却不气馁,回到府中,就密召人去谈话。

来人禀道:“惠王殿下,那位黄隐师,现下正住在梨园呢!”

“很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景世丹抚掌大笑。

隔几天,黄隐师在酒楼中见了景世丹一面,淡淡问道:“惠王殿下设着法子约我见面,到底有什么事?”

景世丹端详着黄隐师,又细比较自己看过的画像,确定了他的身份,一时站起施个礼道:“国师大人,大家找得您好苦啊!”

黄隐师端坐不动,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景世丹笑一笑落座,这才道:“国师啊国师,本王都能找出你了,相信我父皇迟些一样能找到你。”

黄隐师却是前朝的国师,天文地理无所不能。景南天一直想找到他,让他辅政,只是这些年一直找不着人,没承想黄隐师却一直隐居在侯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