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板起脸来,有点酷,跟以前的扶兰仙子很像。

一股亲切感油然升起,这比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感人。

阿木恍惚觉得破开岁月,又再找回了昔日那个沉静善良的女仙。

不同的是,历经三世,扶兰仙子终于有了体悟,蜕变成了一个重情重爱、有血有肉的女子。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补天石和三生石都是有名的界石,三生石有上古传承的布阵能力,补天石则刚好赋有强大的驭阵能力,两者互补得相当完美。只可惜,阿木一时吃醋,把离凰宫那小子做的偃甲蛋扔了,不然,他倒可以看看妙妙这天生的驭阵能力。

他掂量着对方三人的修为,发现捏死他们不赐于捏死三只小蚂蚁,便觉无趣得很。

倒是妙妙很感兴趣地踏前一步,祭出了三张阵旗。

居然能控制阵旗了。

阿木本来要出手相助的,但看到三道金色的阵旗飞了出来,立时改变了主意。他木着脸,又变回了呆呆傻傻的样子,准备看看戏,顺便给妙妙摸个底。可是对面那黄衣女子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很不舒服。

妙妙憋了半天,只祭出了三张,不觉有些难堪。

她只学过一点吐纳,对驭物之术一知半解,全是纸上谈兵,书倒是啃了不少,但临阵经验一点也没有,仿佛骨血里就没有战斗天赋,和怀里这只温顺的雪兔一样。这雪兔已到了九阶化形之期,修为也是不差的,却不知怎的,竟弄得如此狼狈。

妙妙用力憋,“噗”地一下,又憋出了一张,岂料那张新飞出来的阵旗,刚升起来,就打落了之前的两张,浮上周身的阵旗不但没多,反而减少了一张。妙妙摸了摸鼻子,求助地看了阿木一眼,却见阿木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妙妙很没面子地轻咳了一声。

阿木垂下长睫,憋着笑意,还是不理她。

那黄衣女子却是一动不动,站在了阿木对面,满脸的痴迷。

公孙四两被那眼神看得心惊肉跳,刚要出言提醒,那凌汐子先大笑起来。

“水千湄,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自己却又是什么表现?怎么,看见男人就合不拢腿了?早说嘛……反正这几日我都闲着,不如我们搞搞,怎么也比那花架子强……”

他修的不是什么正道,说话也格外露骨。

那雪兔一听他出声就瑟瑟发抖,那名叫水千湄的女子听了也是几欲作呕。

“住口,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水千湄忍无可忍。

这三人分属不同门派,本就不是同路人。

凌汐子是逢丹门的低阶弟子,水千湄却是云镜谷的亲传弟子,至于那黑衣女子,显然在离凰宫的地位也不低。凌汐子出言轻浮,在水千湄听来何止于挑逗,简直就是侮辱。就连妙妙听了也止不住有些脸热,这等污言秽语,她要真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妙妙卯足了力气,又憋出两张阵旗,这次控制得比较好,堪堪插在之前两旗的空位中间,这样一来,空中便有了四张阵旗。但最普通的法阵也得有五张旗,这还不够。

妙妙算是明白了,眼下阿木不会帮她的,她能穿破虚空,说明她有驾驭五行的能力,几张阵旗难不倒她,她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从前的扶兰仙子是连一次斗法记录都没有的女仙,这个领域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可是陌生,并不代表她一定学不会。

“妙妙,你的注意力太集中了,不能只盯着阵旗看,你是要布阵驭阵,不仅仅是驭物。”阿木温润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妙妙蓦地精神一振,弹指甩出了十几张阵旗,飞向四面八方,跟着金色法珠随心而动,牵着那些阵旗齐刷刷地插在地面上,数道明暗不一的金线在脚下穿梭而过,织就了一张秀气的网。

那凌汐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微弱的法阵,不觉一怔,跟着又是一阵大笑。

“这是什么意思?想引起我的注意么?小妹妹!”

他骨龄差不多一百多岁了,站在十六岁的妙妙面门嚷嚷着叫她妹妹,这本身就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