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自己的相公去施展美男计,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估计也没几个女人会做。薛明扬无奈笑一身,脱了外袍,转身进了屏风。

屏风后面,是已经准备好的热水,薛明扬手脚利落的便将内衫都除了丢在地上,迈腿跨进了浴桶。

浴桶中并不是单纯的热水,而是被楚灵风倒了一筐子的药草,倒是没有什么怪味,但是那些药草干枯的叶子都浮在水面上,让薛明扬感觉怪怪的。

人家洗花瓣浴,他洗树叶浴,不过倒是有一点好处,水面基本被干叶子飘满了,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少了些尴尬。

这夫妻俩虽然情深意重的同床共枕了有半个月,彼此不排斥也不讨厌,却因为薛明扬身体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太亲昵的举动。或者说是少了一点契机,叫两人虽然心中都有些蠢蠢欲动,却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楚灵风毕竟是女孩子,再是性格开朗不拘小节,也是个女孩子,没有跑过去拉着相公说我们洞房吧的勇气。而且薛明扬的身体在她看来,也确实是修身养性才好,那些有的没的先放一边,来日方长。

而薛明扬却是顾忌更多。

他以前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是夏美雪一直没有告知事情,所以到底不好到什么程度却并不太清楚。而现在却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若是毒祛除不掉,不过再有几年性命。

以前对妻子无所谓的时候,薛明扬娶谁都是娶。而现在却不再这么想了,他不想害了楚灵风。若是这毒真的清不掉,他不能用这两三年的呵护让她赔上一辈子。

而如果仅仅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又没有孩子,即使是一个已婚的身份,带上他留下的大笔财产,楚灵风再想找一个好男人也是不会太难的。

两人各有顾忌,便默契的不提这事情,每日依旧是你侬我侬,像是对感情极好的老夫老妻一般。

楚灵风等着薛明扬泡了一会儿。将小甜熬好的药在一块白布上。拿托盘捧着进了隔间。

薛明扬晚上那一点酒气早就散了,靠坐在浴桶里,两只胳膊搭在浴桶边沿。闭着眼睛养神,脸色似乎红的有些不正常。

听见楚灵风走出来的声音,薛明扬转头道:“灵风,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啊。比酒还上头,我感觉血都要烧起来了。”

“别乱动。别乱问,说了你也不能明白的东西。”楚灵风半点也不打算费这个劲儿跟薛明扬普及医术知识,这可是她和容若花了大半天讨论出来的,复杂的很。别说薛明扬,就是一般的大夫,也不能理解。

薛明扬无奈一笑。老实躺好,他有时候都觉得有些奇怪。对这个并不知根知底的妻子。他却也说不出理由的信任,甚至是托付身家性命。若是楚灵风真的起什么坏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法子多的数都数不清。

但一个人若是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日夜提防,那日子过得也未免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