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的母子俩商量定了,这会一定要给薛老太太点颜色瞧瞧,顺便也可以杀鸡儆猴,叫府里的下人和薛朗留下的那些姨太太都睁大眼睛瞧瞧。

薛府里变天了,再也不是薛朗当家作主的那个薛府了。虽然直到薛朗过世她也只是个姨太太,但她这个姨太太的儿子,却是薛府权利最大的人,若是谁想过好日子,那就机灵着点,知道要讨好谁,要听谁的话。

虽然对薛老太太也是一百个不满意,但内宅的事情,薛明盛是不好插手的,而且毕竟他是孙子,是晚辈里的晚辈,名声重要,要是他对老祖母有一点不敬,只要传了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但于珊娜却不同,婆媳间有矛盾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内宅夫人间就算是有点恶语相向,通常也不会被人太重视当一回事。何况就算是于珊娜的名声不好,被人说不是婆母,那又怎么样呢。

母亲不行儿子行,旁人说起来,只会觉得薛明盛更加不容易。

为了儿子好,于珊娜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做个坏人的,名声又不能当饭吃,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于珊娜到的时候,薛老太太刚才歇了晌起来,正倚在榻上和春儿说话,不知道春儿嘴甜说了什么,逗得她呵呵的笑。

自从楚灵风薛明扬走后,薛老太太颇有种修身养性的感觉,也不用媳妇孙子来请安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在自己院子里,只说是悲伤过度,不想见人。想清静清静。

所以当薛老太太接到下人通传,说二夫人来了的时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就说我还没起,让她回去吧。”

薛老太太本来就看于珊娜不顺眼,但以前能压制的住她,不痛快还能斥责几句。所以见也就见吧。可如今。于珊娜显然来者不善,不会是来听教训的,说不定。是来教训人的,薛老太太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丫头听了老太太吩咐,应一声就下去了。倒是春儿有些担心的道:“老太太,您这样在院子里待着。谁也不见,也不是个事儿啊。”

“怎么?”薛老太太抬头看她一眼:“你还怕她闯进来不成?这几日朗儿在办丧事。我不想和她闹,但是也不是我怕她,要是她真敢闹起来,难道我还真怕她?”

“我不是说老太太怕她。”春儿忙道:“就是觉得。就是觉得……老太太这几日过得也太闷了。哎,以前大家都在宅子里的时候,也不觉得。但是这几日,我倒是真的怪想大少奶奶的。而且大少爷也好。这没比较不觉得,一比较就明显了,大少爷和我们下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但二少爷呢……”

春儿摇了摇头,诋毁主子的话,她是不说的,但是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薛明盛太嚣张,仿佛脸上就贴了主子两个字。虽然说他真的是主子,但颐指气使的对人,总是叫人不舒服。何况薛家自古以来家风温和,无论是薛老爷子还是薛朗,除非你犯错,不然都是和和气气的,做生意的人家么,家训一直是和气生财,天天板着个脸,下人就算做事心里也不痛快,不痛快,又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替你做事。

薛老太太被春儿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有道理,而且不过短短两日未见,真的还挺想楚灵风和薛明扬的。以前也不觉得这大孙子有什么好,但这一有了比较,薛明扬的优点就有些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