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正值壮年,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人,听说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火气大了难免就会做出些与平时大不相同的事来。”葛老拍着灵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跟在少爷身边贴身伺候,也要时常劝解劝解少爷才是。”

灵雎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葛老所说的欲求不满根本就不是指狐狸,他有些尴尬,正好听见葛老让他劝解少爷收人伺候的话,顿时苦着脸求饶,“葛老,少爷的决定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你是不是傻!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少爷此行不是要去科举吗,读书劳神费力的,合该好好补补身子。”补这个字语气咬的格外重。

葛老抛下若有所思的灵雎往外走,背着双手,姿态悠闲,一派隐士高人模样。方法他是送出去了,至于灵雎用不用、被发现后有什么下场,那可就与老头子无关了,老头子我只不过是一个看病的而已。葛老脸上笑的十分奸诈,看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表情一整,脚下生风就奔了过去。

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发光的金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葛老是凌家世代供奉的医师,医术高明,当今世上若他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过由于他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经隐世不出了,凌家则由他的徒弟坐镇,如果他的徒弟解决不了再来寻他。

而落星城,恰巧是葛老的隐居之地。

“少爷啊,你可算是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呜呜呜,老头子半只脚进了棺材,少爷再不来,老头子可就与少爷天人永隔了!”说到伤心处,葛老扯着自己黑漆漆的袖子抹了抹眼角,郑珰仔细看了一下,那眼眶是真红了。

郑珰本来还被葛老鬼哭狼嚎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下霎时就震惊了。凌涯摸了摸呆滞的郑珰,也是无奈,“葛老。”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拆穿那通红的眼眶是作假的吧。

葛老见好就收,讪笑两声,领着凌涯走到一棵树下坐下,这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视野极好。他对凌涯解释了几句,“屋里乱,就不请少爷进屋坐了。”然后转身进屋提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出来,斟满两杯,将其中一杯朝凌涯推了推,“这是山泉水泡的,滋味不错,少爷尝尝?”

凌涯浅抿一口,确实有几分泉水的甘甜。见小狐狸一直伸着脖子往他嘴边嗅,便将茶杯搁置在桌面上,把小狐狸放到一旁,“茶水有些烫,你且小心些。”这一连串的动作凌涯做的十分自然,俊美的面容舒缓安宁,是葛老从未见过的。

本来并未把灵雎的话放在心上的他顿时心里一紧,难不成少爷真是憋坏了?

郑珰小口小口的舔着茶水,中午的菜有些咸,此时他正好渴的不行。一只手在他腹部摸了摸,他扭头蹭了蹭凌涯的掌心,然后继续努力的舔茶水。郑珰再一次觉得做狐狸可真不好,需要禁、欲不说,连喝个水都这么麻烦。

“灵雎,去把马车里的点心取些出来。”郑珰便有幸见识了传说中的飞檐走壁,那悬崖一眼望不见顶,崖壁光秃秃的,也没个藤蔓什么之类,也不知灵雎到底是怎么飞上去的。换做是他,估计飞到一半就要往下掉。

这其实也是因为郑珰空有一身内力,却无人教导,又缺乏练习的原因。

两人寒暄一番,葛老终于切入了正题,“少爷此番寻我,是否是主家出了什么事情?”

“这倒没有,不过是途径此地,恰好听闻家父说葛老在此避世,特来拜访。”凌涯指尖修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狐狸的脊背,“葛老见多识广,可知狐狸应该如何喂养?”

葛老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问题还真就难住他了。他是治病的,可不是兽医啊!心里这样想,不过葛老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难得少爷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只见他沉吟片刻,问,“少爷平时是如何喂、它的?”一边用手把上了狐狸的脉搏。

“我如何吃,他便如何吃。”或许是葛老脸色太过怪异,凌涯又补充道,“我也曾让灵雎打听过其他人家的宠物如何喂养,不过小家伙却不肯吃。”

“吱吱。”郑珰叫唤两声表达不满,他才不是什么宠物,收回葛老摸住不放的爪子,灵雎取来的点心就摆在他眼前,他还以为是凌涯饿了,却没想到这些点心竟是给他准备的,心里暖的不行。他都没有注意到凌涯是什么时候吩咐的。

“这、狐狸,”葛老觉得叫着有些不顺口,“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凌涯与灵雎面面相觑,两个大男人,之前也没有养过宠物,完全不知道养个宠物需要取名。葛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取个名字能让宠物更加依赖主人。”

凌涯若有所思。

“这狐狸脉相平和,十分健康,既然这样喂没什么问题,少爷便这样喂吧。”

凌涯点头,“除此之外,小家伙的食量也不似同类的狐狸,每顿食量与我相当,却饿的很快,几乎要吃上两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