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珰说了要把凌涯约进空间约会,那就真的是说到做到。连续几日,凌涯睁开眼睛都是在那奇妙的空间里,少年总会笑意吟吟的贴在他身边,不拘于做、爱,哪怕他看书时少年也依偎在他身边。

时间一长,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凌涯也曾想过控制住不睡,想要弄清那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到夜里,身体却像着了魔似的。连续几日这么不眠不休的,没有足够的睡眠,按理凌涯应该困顿不堪才对。然而空间灵气充足,凌涯每次进入空间都觉得自己精神饱满。

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了汲取空间里玉玦上的信息,但凌涯到底是个普通人,对于修士一类又是刚刚接触,他没有系统的运用灵气的方法,这导致他一旦出了空间之后就会感到分外疲惫。然而长久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在白日里闭门睡觉的事情。

这一天阳光正好,灵雎将软榻搬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凌涯便倚在上面看书。灵雎觉得他家少爷这两日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补身汤的原因,少爷最近起的越来越晚了,简直跟那只赖床的懒狐狸有的一比。

不止如此,虽然少爷看似与往日并无不同,但以他跟在少爷身边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少爷白日里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灵雎小心的瞅着软榻上的男人,凌涯一手支着头,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在看书时睡着,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灵雎发现,少爷眼底竟然有些青黑,就好似话本里那些纵欲过度,被妖精吸干了阳气似的!灵雎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少爷晚上在哪里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有人靠近也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那少爷究竟是怎么了?灵雎纠结的将两道剑眉拧起,要不再去问问葛老?

而此时陷入浅眠的凌涯却是做了一个梦,昨晚他与那个自称叫当当的少年又做过一次,事到如今,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梦亦或是仅仅只是他的臆想。他确实很喜欢那个少年,无论身心,都让他觉得十分舒服,如果少年在他的世界,或许他会去上门提亲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凌涯便有些遗憾,抛开这些不说,他也从木屋中的玉玦里知晓了许多关于修炼的事情。那是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修炼到一定境界,人可与天同寿,甚至移山填海、翻云覆雨也不无可能!

然而根据玉玦记载,到后来修真界的灵气越来越少,许多飞升无望的大能纷纷迎来天人五衰,再难找到能修炼到大能的修士。凌涯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况,整个修真界的水平一日不如一日,天地灵气减少,修真界就这么逐渐走向没落。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天凌涯便梦见自己成为了修士中的一员。梦里他坐在一座殿宇内的高台上,整个殿宇用不知名的白玉砌成,殿下或苍老或俊美的修士们分列两排,朝他鞠躬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仙君。

他们眼里的敬意不似做伪,甚至不敢直视于他,然而当梦里的他开口说话,底下的一群在各自宗门也是受人敬仰的修士们瞬间便狂热起来,就好像仰望着神祗。凌涯猛地被惊醒了,手中的书掉在胸口,正好砸在郑珰的脑袋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郑珰:“吱吱?”凌涯迅速揉了揉他被砸倒的地方,将郑珰安抚的再次睡了过去,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一呼一呼的小家伙,凌涯自嘲般的摇头笑了笑,早已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却还在做着年少轻狂的梦。

他将书放到一边,也没了看书的心情,灵雎倚在树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凌涯压低声音唤了一声,灵雎瞬间便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去慕容家是安排在今天?”

“是的少爷,回帖已经送过去了,慕容家的说今天一整天都在府上恭候少爷大驾,少爷随时去都可以。”

凌涯看着灵雎的小动作,笑着问道,“怎么,你似乎对慕容家很不以为然。”

灵雎在少爷面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因此便说,“咱们凌家的确是世家大族,但到底多年隐世不出,慕容冲好歹是一方城主,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殷勤?一点城主的样子都没有。”说到这里,灵雎撇了撇嘴,少爷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不是他自贬,他只不过是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的人而已,慕容冲居然亲自接见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慕容家的反应在凌涯的预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当别人对你过分殷勤的时候有两种可能,第一,两者的身份天差地别,不过他又不是皇帝,显然不在此例;第二,一方对另一方别有所求。能让慕容城主放下身段的东西,可不多。凌涯笑而不语。